#《北平无战事》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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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傍晚仍待着几分蝉鸣,没有风,找不到一点能够降温消暑的办法。
两个人挤在一个闭塞的小房间里,衬衣早就伴着汗珠黏贴在身上,方孟敖本是打定了主意要抓住这只小鹿,毕竟是三青团出来的,扛过枪,练过武,骨子里又融了方家那股又臭又倔强倨傲的脾气,方孟敖待虎口扣上他骨节清晰的手腕时,本做好了挨上一拳的准备。
然而这个年轻的警察局副局长,并没有比兔子难对付到哪去。不知是作为兄长仍带着几分压迫感,还是方孟韦根本就没想和他反抗,只是玩笑般绕了几圈,就顺理成章的将他压在墙角。
年幼自己几岁的弟弟俨然以长得像个成熟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收敛的睫毛盖着鹿眸,先前短暂的奔跑下的带来的汗水顺着脸颊静静躺下来。
方孟敖的手按在幼弟的肩上,指节锁着力气迫使他不能动弹。他的目光落在那颗汗珠上,在白皙的皮肤上闪着微弱的光。不知是先前雪茄抽的过多,还是幼弟这颗体液的水珠刺激着他,方孟敖的喉咙里似乎滚了热气,烧的他嗓间干燥,终究他忍不了,偏头凑上去伸着舌尖含住那颗汗珠,沿着滑下的轨迹原路返回。
“……大哥…”方孟韦先前似乎是过于安分了,直至现在才忽然想起来,他的指腹扣在墙上,早已蹭了一抹白灰,他想动,又无力。只能偏着头去闪躲,躲开来自兄长炽热而又夹杂难以言喻感情的目光。“你干什么…”沉默片刻才启齿轻声问道,方孟韦的语气里没有质问,似乎只是试探。
“你说呢?”方孟敖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单单的用膝盖顶在人两腿间,膝头似有似无的蹭着他那处隐秘,又或是不小心触了某个开关般,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察局副局长失神轻颤了身子。
方孟韦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情感了。他开始回避方孟敖,无非是他不敢承认,父亲到重庆接他们兄弟二人时,他紧紧攥着大哥的手,也许是失去母亲后那长久的无依无靠,也许是本身就血浓于水,那天方孟韦抬头看着方孟敖,在阳光下面颊的阴影伴着轮廓,吹了阵微风,方孟韦的心头似是有什么东西牵得发痒。
然而方孟韦没等到这份情感明朗到能下个定义的时候,方孟敖甩手离开这个家,就和父亲彻底决裂。他走的头也不回,仿佛带着凛冽的硝烟。
方孟韦慌了,从那年起他就再也睡不安稳,一场场噩梦在深夜里折磨着他,他辗转反侧又坐起来,却少了身边一丝能求温暖的人。
他耐不住寂寞的时候,遇到了杜见锋。那个一口一个老子妈的的凌厉男人,却对他倍般呵护。方孟韦在这个人身后看到某种影子,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却求而不得的。但影子外站着另一个人,方孟韦不敢和杜见锋坦白,时而贪婪无耻地消耗着这份暧昧的情感,时而又咬着牙在黑暗的剪影里偷偷赎罪。
方孟韦幼嫩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住这么多,在杜见锋投共的那天,他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离开了。他要找到不是他,方孟韦自己比谁都清楚。
那日阴着天,他拖着步子,却一步比一步沉重,终靠在不知谁家的屋檐下,坐了良久。
直到方孟敖回来,方孟韦心里尘封多年的东西再一次被强硬的撕开。他怕方孟敖知道,本是亲兄弟的情感却让它节外生枝,方孟韦看到方孟敖深邃的眼眸,像夜空般深沉又像湖水沉静,含着几份曾经的哀伤,却又仍玩世不恭。那份欲念落在长兄身上,方孟韦觉得这不过是禽兽不如罢了。
方孟韦最初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想逃避,掩饰自己这份扭曲的爱情,可方孟敖替他先这么做了,在这个逼仄的小屋里。方孟敖自然不会满足单单是尝过皮肤的味道,借着优势覆上薄唇,舌尖撬开唇齿探入卷过人的柔软。方孟韦没有拒绝,他只是心悬着,却又肆意贪婪的吮吸着他等了不知多个春秋的这一刻。然后下意识的,主动扣上兄长腰间的皮带。
方孟韦抬头看着他时,得到是默许而又赞赏的眼神,他的心才缓缓落下来,除去隔阂顺利而又迅速。
方孟敖突然觉得原来并非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为了放倒他做了计划,他本以为方孟韦会逃走,会反抗,会破口大骂他,然而一切的担心都没有。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
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幼鹿依然温顺,只是方孟敖忽然意识不清,到底是谁先拽谁陷入泥潭的,也不过深渊是一同跳下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