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小街光净,桥上的青石头被磨得锃亮水滑,他和绿妖夹着手臂,不用盲杖,走得比谁都快。走过木店,他闻着刨花香,停下脚,让我们买几个新鲜的木陀螺。绍兴雨多,开着电暖气,围着暗红的光搓手哈气,桌上几个橘子,剥皮后又凉又沉又香。雨真冷,我说:“你一个北方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觉得北京像汤,是水和火的结合体,老在加热,在锅里,咕噜噜,老汤,一百年,很浓,“能解饿,但就是不新鲜”。熬到后来,除了金刚一样的人,很多人都被煮成汤料了。
他说:“我老爱在半生不熟的时候蹦出来溜达。”
他说这是他的命,“人的一生往往围着一个动机转。音乐,也是第一句重要,有一个旋律动机的时候,这首歌的命运就注定了。”这个动机从他幼年开始,他妈带着他看眼睛,坐
绿皮火车到处跑。“绝望是没有出路,一望一堵墙。不安是不知道看见什么,还有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