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看了一期十三邀。
本期的主角是钱理群。
说实话,我不怎么了解钱理群, 也没怎么看过他的书。但是知道这个老头儿是个挺有影响力的“名人”。
另外,我想起了十三邀徐倬云老先生的那一期节目,那一期让我印象极其深刻。这些学识渊博且年纪较大的老先生,他们的访谈会不一样。
果然看完后,这一期感觉真的很有料。其中有几个小点让我印象深刻。
(1)关于死亡
节目的一开始,镜头展现的是钱老先生的爱人崔可忻老师在社区晚会上表演节目,美声的唱法,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能感觉到年轻时很喜欢唱歌并且也擅长唱歌。下个镜头切到一个老头儿(钱老师)拿着相机在为台上的歌者拍照。
其实在登上舞台之前的一周,崔老师已经被确诊为癌症晚期。
但是她拒绝任何延长生命的手段,拒绝住院,也决定要登上社区的春节晚会的舞台。郑重的和大家告别。
7个月后,崔老师走了。
在崔老师走后,钱老把她的卧室还是按照原来的摆设,还有一张崔老师的照片是她生前为自己选的遗像。
关于这一段,镜头叙事展现的非常自然、平静,让人看的非常“轻松”。镜头并不想去渲染气氛,我想不管是崔老师,还是钱老师,他们对死亡都是“无惧”。
在节目的后半段,主持人许知远问钱老师是否思考过死亡。
钱老师说自己天天讨论死,他认为不应该用过去的看法去看待老年,老年并不是消极的,不是被动的。从更大的生命意义上来说,老年的生命力量是可以出现另一个高潮的。
他说自己大概还有五年时间可以写完自己想写的东西,等写完自己想写的东西,随时可以死。
(2)关于苦难
1960年,大学毕业后,由于他父亲去了台湾,家庭成分的缘故,钱老师被下放分到安顺卫校任教,一直到1978年才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读研究生。从21岁到39岁,18年的时光是在贵州度过的。
钱老师他说自己有两个精神资源,一个是北大,一个是贵州。他始终在中心和边缘,精英和草根之间,在这两者之间自由流动。他说这在某种程度上营造了今天他。
钱老师说有两种人,一种是被苦难压趴了。
还有一种人是从苦难出来以后,极力把苦难忘掉。
他回忆自己有一些贵州的朋友,说自己永远不会再回贵州。
钱老师说不赞成把苦难理想化。不能美化苦难。他自己既没有被苦难压倒,也没有必要去遗忘。
要将苦难转换成精神资源。
(3)关于名利
采访中,钱先生说自己曾经特别想要追求“学术话语权“,但是当自己真正的成为世人皆知的北京大学知名教授的时候,这个名号也对他是一种枷锁。
曾有一次在面试一个研究生时,对方发表的理论钱老师认为是一派胡言,在多次提醒后,对方依旧滔滔不绝,这时钱老师说自己怒了,有意向对方提了一些非常尖锐的问题。
这时面试的学生惊恐不安,钱老师说对方的惊恐的眼神一下让他突然醒悟。他可能在用权威去压制异见。
本来老师问学生问题是很正常的,但是,当钱理群很严肃的问出尖锐的问题的时候,被问人显然是承受巨大压力
他说:“我好像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但是我也可能从根本上失去了我自己”。
所以,他决定走出体制。
(4)关于说真话
钱老形容自己一辈子尽量保证自己不说“假话”。“如果我非要说假话,我有三个原则。第一原则是,我必须意识到我自己在说假话,这一点很重要,有的人起初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但说着说着,假话也就变成了真话,以致于他最后自己都信了。”
第二个原则,那就是我知道假话和真话之间的界限。这个原则很重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没有什么好争议的,哪些是假话,哪些是真话,这一点非常重要。
第三个原则,我尽量不去说伤害到他人的假话。说假话肯定有后果,但我希望这个后果是在可预见的范围内的,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一期推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