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丰茂,山阻隔了山。
站在高处的的时候,总能看到远方重重相连的山。不知道那是哪儿,可能哪天会觅着光探寻吧。
小的时候总追着大人问,那边是哪呀,我想去那。然后就听见笑声了,傻孩子,你走不到头的。
是啊,走不到头的。
汽车会行驶在望不到头的山路,路两边野花野草围绕,迷人。
好像再快点,再快点,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就能到达那座山了吧。
像是赶路了很久,老牛爬着山坡。
山路窄,车少。远方血色的天空和夕阳作着最后的挣扎。
不知道哪个弯儿开始,我找不到那座山了。怅然。再一抬头,远方还是山,还是山……还是那座山吗?
在路上。
还在向前迈着。隔着车窗见识日出日落,暴雨极光。这车,好像也要报废了。
算了,能走多远就多远罢。
车里要备上老唱片,最后带条狗。
没有地图,路旁破烂的路标也是面目全非了。也好,找不到才好。
这多少天了,记不清。
我想该是完蛋了。
抬头,没看见月亮,也没有一颗颗什么指引光明的星星,大片大片的黑暗向我压来。
闭上眼,再一睁开,眼角湿润。伸手抹去,连日来磨得茧也刺的眼颊生疼。
睡得不踏实,起来点了根烟。蹲在车旁看着天慢慢亮,又是新的一天。
拍拍车门,走吧,老朋友。
车窗要开到最大,音乐声也不能停。
在距那镇不到五百米的距离,顿了一顿,这老朋友终于也放弃我了,也许累了吧。
反光镜下看见眼底遮不住的青黑色,该接着上路了。
也许在那镇上,有人知道我的山,它在哪个方向吧。
镇上人多聚集在巷边的小酒馆,这陈年老酒,要得要得。
“老板娘,老板娘~”
“你知道这附近有座山吗,很高很高的。”
“诶,来了~您的酒来了”。老板娘穿过我的身体,往那桌走去。
罢了罢了,独饮满桌好酒,挥袖迈步出门去。
“喵~”
“嗯?你看得见我吗?跟我走吧,他们都是坏人。”
“前面,前面定是不远了呢。”
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