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这样的二半吊子写作者来讲,写些诗歌、散文或者随笔之类的东西倒也简单,不需要灵感,想写就写,想多长就有多长。譬如说,闲来无聊了就信口开河、东拉西扯往长了写;时间紧了便写那种几百字的所谓“美文”;实在抽不出时间,就花上几分钟诌上几句歪诗。
当然,有人说我写的不是诗——诗里面怎么可以有“奶奶的”?我只能说,你懂个屁!毛伟人不也写过“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吗?话说回来,还有很多无知青年直夸哥们儿诗写的不错呢。
如果是命题作文,写起来会相对麻烦一些,前段时间的“玫瑰系列”就是应约而写,颇觉费神。若说最要命的,还是商业文案——我他妈的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分析起别人的问题头头是道,自己却始终发不了财,主要就跟我内心对商业的抗拒有关。或者这么说吧,我是个很想立牌坊的人,有时又不得不……嗯,你们懂的。
昨晚的文案拖了很久了,再不交工就真要误事了。所以,就熬到半夜,好歹把事给办了。不过,这一使劲,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了。二更完事,然后就瞪着眼想些乱七八槽——毕竟夜阑人寂,孤灯清影,我独自躺在床上,想得多的还是尘世间的饮食男女。先说说翻译家黄灿然讲的冷笑话——
“言归正传。朗诵会后宵夜期间,马兹洛夫跟我讲了一个笑话,我传译给同席的朋友们听,他们都——用标题党的话说——笑抽了。
“他说,马其顿出售的香烟,也附上吸烟警告,包括‘吸烟导致癌症’。有个男人去杂货店买烟,发现烟盒上触目惊心地印着‘吸烟导致阳痿’。
“于是要求店员: 给我换一包‘导致癌症’的!”
昨天我一共给两位女子讲过这段子,一位是我老婆,一位不是我老婆——前者认为完全不可笑,而后者认为非常幽默。看来,外面的女人跟自家婆娘还是有区别的。不过,那个不是我老婆的女子觉得好笑,也说明我们之间很清白。我相信,要是我跟她的界限一模糊,她的笑点也会大大降低。
唉,时代真是不同了!无聊之余,还从手机里翻到两篇催促女生赶紧跟男人上床的文章,一个叫《喜欢就直接上啊》。说得慷慨激昂、振振有辞——
“有酒就去喝,有爱就去爱,一生那么短,再拘谨几下就真的过去了。良辰美景不是每天都有的,美好的感觉和气氛也是随机出现的……
“还有的姑娘会说,他都没怎么对我付出,这么快上床岂不是太cheap了?姑娘,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才是太cheap了,你把自己当成了物品,待价而沽。免费的才是最昂贵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吃亏了,那是因为你没那么喜欢他,或者潜意识里把上床当成了一种交换,足够喜欢的话,睡了他就是赚到!”
怎么样?挺蛊惑人心的吧?还有一篇叫《悲观主义的花朵》,作者廖一梅是朋友的老婆,她写道:
“我能够怎么办?一个现代女子的悲哀。我不会绣荷包,不会纳鞋底,不会吟诗作赋,不会描画丹青,如果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上床。和他上床当然是不对的,我知道。”
接着,一个叫咪矇的姑娘跟帖评论道——
“婚前上了床,又没能和这个男人结婚,于是换下一个男人,千万别瞎了狗眼找那种只爱处女的偏执男;婚前你不上床也要承担风险,没看天涯论坛上不少女生婚后才发现老公JJ比阴毛还短,痛不欲生还不好意思离婚。”
要知道,这些信口雌黄的都是年轻得像我晚辈的女子。这些妖孽呀,可真叫我三观尽毁——难道大好时代就这样来了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只可惜,黄翻译家我们这些人,都已沦落到了靠讲段子博人眼球的境地,有时候讲来讲去别人连笑也未必呢。
怪不得,昨天我给那女子讲过香烟广告的笑话,她象征性地笑了几声,然后问我:“这事儿对你们男人就那么重要?”没等我回答,她又说:“当然,这对你不是问题。”当时以为是在夸我,这会儿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大对劲儿——莫不是她在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