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随感‖第二十一回 - 仗义疏财好左右,女人不忠难养也

[虔婆醉打唐牛儿,宋江怒杀阎婆惜]

上回说到宋江送走了刘唐,回家的路上被阎婆叫住。原来这阎婆见近日宋江冷落了他母女二人,今夜特地来请宋江与女儿团聚,并叫宋江莫要听旁人闲言碎语,小女婆惜还是很怪念他的。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宋江以公务在身推拖此行,可耐不住阎婆一顿好言轰炸,只得随阎婆走一回。

到了阎婆那,婆惜并不高兴,心中一直惦记着张三郎,对宋江冷言冷语,言行上也不愿靠近,可见让宋江过来只是阎婆的一厢情愿罢了。宋江见状也不愿多留,本来就对婆惜没有男女之情,只因当初架不住媒婆花言巧语,男子汉最讨厌婆婆妈妈的,所以暂且收留母女,也算解了二人的衣时住行之急。阎婆见宋江要走,又是好言相劝,又是去买酒煮菜,还拴了门,使宋江无法脱身。

话说郓城县有个叫唐牛儿的小混混,平时卖一些腌制食品,得了钱便去赌博喝酒。曾经多次受宋江赍助,偶尔也会当宋江的线人告诉宋江一些官府需要的情报,也会收获几贯钱使。这一晚,唐牛儿赌博输了钱,正要找宋江帮忙,就被众人指引到了阎婆住处。

唐牛儿进屋时,只见阎婆一个人在桌上吃酒闲言,宋江、婆惜二人只低头不语。宋江寻思脱身不得,见唐牛儿来了便把嘴往下一努,使个眼色,唐牛儿领会,便说知县到处寻押司不着,请宋江速回。宋江起身正要下楼,忽被阎婆拦下,原来阎婆早已看破二人“计谋”,指着唐牛儿便骂,而后又一边打,一边把唐牛儿赶下楼来,最后在唐牛儿脸上又打了两掌,把他关在门外。唐牛儿只得立在门外骂了两声就走了。老太婆能够一人打走一个年轻壮汉,这场面可以想象,但很难理解,也许也正是应了那句俗话“好男不跟女斗”,否则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一个老妇欺负到头上了呢?书上写刘唐自说自己是给了宋押司面子,否则不结果了阎婆就不姓唐,也许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毕竟这恬不知耻的母女当下还是宋江的人。阎婆赶走唐牛儿,上楼来又劝宋江喝了几杯酒然后下楼了,宋江见脱身不得也在此准备休息了。再说这婆惜,心中思念张三,现在见的却是宋江,所以心中烦闷视宋江如眼中钉。宋江本对婆惜无心,所以二人各睡各的一夜无言。

宋江终于挨到了五更,起身洗了把脸便穿上衣服出门了。在早市遇到了卖汤药的王公,喝了一碗醒酒二陈汤。宋江忽然想起,经常吃王公的汤药,也不曾收钱,之前许他一具棺材,一直没能履诺,想起昨日收晁盖的一根金条,打算做了这棺材钱给王公。单手一摸空空如也,才发现落在了婆惜那里,宋江本不恋那几两金子,只担心和金子一同落在婆惜那里的书信,正是昨夜晁盖托刘唐带来的。宋江知道婆惜会唱曲,自然会认得几个字,如果被她发现必是一个祸根,便又辞了王公直奔婆惜处来。

宋江回到婆惜处,这封书信果然被婆惜发现,并作为宋江通贼的把柄威胁宋江答应三件事。

阎婆惜道:“第一件,你可从今日便将原典我的文书来还我,再写一纸,任从我改嫁张三,并不敢再来争执的文书。”宋江道:“这个依得。”婆惜道:第二件,我头上带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都是你办的,也委一纸文书,不许你日后来讨。”宋江道:“这个也依得。”阎婆惜又道:“只怕你第三件依不得。”宋江道:“我已两件都依你,缘何这件依不得?”婆惜道:“有那梁山泊晁盖送与你的一百两金子,快把来与我,我便饶你这一场天字第一号官司,还你这招文袋里的款状。”

可见这阎婆惜也太不要脸了,宋江当然不会把晁盖给的金银再要回来,答应可以变卖家私一百两送予婆惜。婆惜不依,如不给金银便马上把书信交去公厅上,二人挣抢之间宋江杀了阎婆惜。阎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得知女儿被杀,先骗宋江说女儿有错押司并未错杀,但自己后半辈子就无人养老了,于是宋江答应阎婆后顾无忧。阎婆又骗宋江与她在天亮前取来棺材做女儿丧用,宋江都依了。二人刚到县门前,阎婆突然抓住宋江不放并大喊宋江杀人了。可怜老实的宋江一夜之间被阎婆母女算计了两次。因为宋江平日为人善良,又经常帮助他人,众人及几个做公的小兵都不信阎婆所说。正是

好人有难皆怜惜,奸恶无灾尽诧憎。
可见生平须自检,临时情义始堪凭。

此时唐牛儿准备去早市做生意正路过此处,忽见阎婆揪住宋江不放,想起昨夜一肚子发泄不出的闷气,便钻过来骂起了阎婆,又给了阎婆一巴掌,打得阎婆眼冒金星,宋江才得以脱身。几个做公的见宋江没了人影,便将阎婆与唐牛儿抓了一并押到郓城县来。

真是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披麻救火,惹焰烧身。

不知唐牛儿和阎婆后果如何,我们待看下回分解。

这两回我们终于等到了宋江宋押司登场,那今天我们先了解一下“押司”这个官职。

押司,宋官职称,经办案牍等事,其名为官而实为吏。押司中的“押”,除了画押的意思之外,还有拘留、看押、押解等意思。而所谓的“司”,则是主管、操作之意,例如司法等。所以押司一职,主要就是指主管刑狱一类的官吏书佐,主要职责是将相关的刑狱档案整理好之后,便开始报给县令审核。在《水浒传》中经常提到宋江,当地百姓称呼宋江为宋押司,因为宋江在郓城县县衙当文书一职。县是宋代最基层的政府机构,相当于今天的乡镇,通常一个县有8个押司。

小伙伴们,这回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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