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姥是个孤寡老人,每逢学校举办学雷锋活动时,我们几个同学都会去她家擦玻璃。据母亲讲,二太姥爷由于年轻时抽大烟,很早就去世了,她无儿无女。大部收入靠大队的救济。她夏天走村串户,靠卖冰果为生,省吃俭用。她住的是一座破旧的平房,房子屋内昏暗,进入室内好似下个坑一样,地面低洼,房向朝西。离我家很近,她住在我家的后面。
在我还不到上学年龄的时候,由于母亲做生意早出晚归,没时间照看,常把我托付给二太姥照顾。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二太姥佝偻的身躯常斜背冰果箱,领着我走村串户售卖冰果。夏日中午天气炎热,有的冰果变软了,就不好卖。我们就找个有荫凉的石磨,坐在上面,二太姥就挑出软的冰果,帮我扒开冰果纸,我们每人一根,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实际变软的冰果是很好吃的。那时的冰果是我记忆中最甜的冰果。
二太姥的家里有个黄色的葫芦,只有一个肚的那种,上面有个大孔。里面装着四个鸡蛋。有一天清晨,二太姥对我说:“小伟,今天是你的生日,二太姥给你煮鸡蛋吃。她把仅剩的四个鸡蛋都煮给了我,让我难以忘怀。
天黑了,母亲卖货还有没回家。我就坐在家的门前等待着。二太姥看见后,来到我家为我做伴,怕我害怕。
后来,由于要接父亲的班我家搬到了本溪,多年过去了,偶回老家在镇上看见二太姥,她身躯 佝偻拄着拐杖。额头的皱纹比记忆中多了很多,比她在村子时显得老了许多。据她讲,她已不在村子住了。由于年纪大了,已被大队送进了镇里的敬老院。“那里好吗?”“好,吃喝都是现成的。没事时制作火材盒什么的。”她还问我:“你舅,还好吗?”我说挺好的。你要保重身体,二太姥。
又过了一年,我和母亲回老家看望舅舅。在舅舅的聊天中得知,二太姥早已去世了。去世那天,大队冒着大雨把她的骨灰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就给埋了。没儿没女,也没有立碑。具体哪个位置谁也找不到了。我真想到二太姥的坟前烧点纸, 磕个头。谢谢二太姥对我小时的照看。母亲常说二太姥心地善良,是个好人。
虽然二太姥已去世多年,但在我的记忆中是我童年中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