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一阵风把三嫂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的。那会儿还是集体生产的时候,土地还没有下户,那会儿还是公社,都是社员,没有各自的经济来源,都是社员集体生产劳动挣工分换取生活所需。而三嫂恰恰出生在那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里。“今天下午收工后,全队社员到晒谷坝来开社员大会”,队长尖锐的声音响在队里的高音喇叭里……久久回荡!“又不晓得要干啥子,天天都在开社员大会,每次都说哪个屋头的人又吃劳保了,出工又不出力了,拿了工分又不干活了,真的是,这日子没法过了”说这话的是三嫂她娘,挺着大肚子,依靠在门口,堂屋里抽着土烟的人,神情严肃,那便是三嫂的爹,队里的会计员。“你少说两句嘛,一天到晚都在我耳边不停的闹,整的心头烦,你说的我又不是不晓得,还不是说你,怀着小的,没出力,还拿着主劳的工分”。烟雾随着三嫂她爹长吁短叹的叹息声中,徐徐升起。“紧到站到搞啥子呢,去把饭热起,我吃了要去坡上登记工分,去迟了哪家的又多了,哪家的又少了”,三嫂她娘,转过身,点燃了灶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燃起来,火光照亮着三嫂她娘的的双脸,干枯的眼角,全是褶皱的双脸,没有一点儿精神。吃了午饭,三嫂她爹,急冲冲的丢了碗,穿了双用工分换的筒靴鞋,嘎吱嘎吱的出了门。“我觉得我这两天怕是要带了哦,遭不住了整个人,”三嫂说完,回头一看,早已没有了人影,估计他也没有听到起。太阳已经下了西山,正直腊月里,全部社员都在挖炕土,开了年好种包谷和红薯还要点麦子。社员一个个都收拾好了赶往晒谷坝开社员大会。晒谷坝里,三嫂她爹早已经到了,身旁那个四十多岁黝黑的男人便是队长,说话声音也大,早些年参了兵,后来退伍回来,当了队长和民兵队长,办事也算公正有魄力,所以社员也还是很信服他,全部的社员一百来个,其他的老弱妇孺加起来有两百多人,把整个晒谷坝围起来了,当然其中还有挺着大肚子的三嫂她娘,会计一一登记好每个会员的工分,当然三嫂她娘也有工分,妇女一般就负责割草喂牛,割草喂猪,等一系列手工活。“今年我们喂了几头大肥猪,我们几个干部决定了,除了上交的以外,过两天杀一头来一起吃庖汤,明年上弯头的土巴点包谷,这两天赶紧把土挖出来,下面坳头边还是种麦子,”队长大声说着年底安排,社员一个两个还是开心,虽然有时候不满谁做的多,谁做的少,这到了年底,大家都盼望着过个好年,有肉吃,有衣服分。当然,三嫂她娘也笑了,刚起身,突然吹起了一阵大风,吹的她声形晃动,“遭了,要生了,”三嫂她娘大声喊着,这腊月里的风吹的出奇的大,往年可没有这样的情况,会计飞奔过去,一把抱起三嫂她娘就回去了…………就这样,三嫂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别人都说她不一般,是风带来的娃儿,以后长大了肯定不得了,厉害的很呢。后来的事情当然发生了很多,她嫁给了一家排行第三的男人,人们都亲切的称呼她一声,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