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不经意的清晨,窗外等来了声声久违的鸟鸣,一串串的,将我的心情回暖。笑意自心底层层爬上了脸庞,幸福炸开了花。
阳光甚好,又逢假期,欢喜程度爆表。显然,乐于享受的人们绝对不会错过如此惬意的上午时光。远处的网球场上,一对恋人正在打羽毛球。或许消受不了阳光的温煦,早早地脱下了外套。近处的草地上,三两孩童欢快如春日小鸟,奋力迈着小腿,你追我赶,热闹轻快。或被干涸了的池里的小花迷了眼,微屈双腿,作势欲跳,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也不顾。回头伸手欲牵,小伙伴却已蹦跶到身边,也不恼。只去扯花枝,人手两支,欢欢快快地跨上小池,继续奔跑,像极了欢乐的小马驹。窗外隔岸对着“I Love This City”主题的公园,常有散步的人,其中以老人居多。不长的河岸,恰恰适合老人们踽踽而行。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应是人生晚年最好的福禄。楼下的悠扬的笛声脆脆地厮磨我的耳膜,偶尔走调,也讨人喜,毕竟是和时光相映成趣,这光景常旧也常新。
近来,由于项目忙,很少有闲暇享受暖暖的春光。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刻意放下工作,撇开技术书籍,从案头抽出《回忆是一种淡淡的痛》这本散文集,就着春光细细品味恋乡,怀旧的故事。虽然故事发生的背景大多在台湾,读起来或多或少有点距离感,但恰恰是这种空间加时间的距离,开阔了我有限的认知。文中的语言有些不解其义,属台湾方言,不过内含情绪却溢于言表。真挚的情感,应当是超越语言的,就如同体会“你不言,我亦懂你”这句话。我懂,因为存着往事的记忆。“虫师”中银古说,人对往事的记忆就好像装在一个个抽屉了,有一种虫会无序地挑拣抽屉去吃掉里面的记忆,但是却不会吃掉人经常想,经常做的那部分。我努力想了想,若干年关于春光的记忆早已模糊不堪,唯独欢喜的感觉似曾相识。
已至晌午,日光稍强,也渐渐催人小憩。隐隐约约,穿过阳光而来是聒噪的电锯声响入耳,熟悉到骨髓的声响如潮水般鱼贯而入我猛然回魂的身体。那些故乡里的春天,是百花的芳香,是雨燕的呢喃,是溪水的淙淙叮当,是孩童的笑语,是电锯锯木头的滋啦声响。
太久了,我无声地追逐某个目的,却遗失了某种轻巧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