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途中,卧于心上

  走在路上,行于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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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容我以以清幽静丽之本心诉诸眼前所现。道旁的嫩绿藤蔓延伸至目光不可达之处;脚下的石板日经沧桑,已然呈现出衰老的痕迹;视野中远方的连绵山脉依旧矗立于大地之中,在我极目远眺过后还是这个模样。我松开了自己的眼睛,使之掉落自身躯体之旁。我发现,这个世界依旧将喧闹的权利赋予熙熙攘攘的人群,仅留着一个影子去细品生命的安宁。影子不觉孤独,默量着自身的长度与今日夕阳赋予自己的长度,然后作了差。多一寸,少一寸,也仅是多一寸,少一寸罢了。或许对于刚好踩踏到它的人来说没多大的意义,可是对于永远踩踏不到它的人来说,它象征着这个世界所拥有、被千千万万人所向往的存在性。影子时而抛露面庞,时而涩己不见。而今日,它独享北方夏季的幸运与夕阳的恩泽,现于人世并行于道途。影子在被自然顺势而推的道途中不倦,恋于孤来独往。影子会被途中的某一个转弯打破窄长的形态,却也难逃被墙壁戏弄的命运;它会在夕阳的无限拉长下存在,也会在光的吝啬中没于漫漫黑夜。白天与黑夜自然轮回、无博弈之赛事可言,仅一方存而一方亡罢了。影子明白了自然之常态,也就会主动地将“走在路上”改为“行于途中”了。

  卧于心上,非坦于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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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李煜“林花谢了春红,又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的吟唱中,情感的表达就已经可以从一个季节跨到另一个季节了。春与夏的间接残酷至极,冬与春的交接生意盎然。春的流恋忘返不过表现在了对花的摧残和对叶的酷刑罢了;夏的心急如焚也不过表现在了对秋雨的召唤于对风的无可奈何罢了。没有人能阻挡北方的冬天,就像没有力量可以阻挡情感的产生一样。与其说人世间走一遭,不如说情感间历一场。生,摆脱不了情,处于社会自然摆脱不了社会性;亡,摆脱不了感,身不处世却永有知己之人存于世。季节如此,人亦如此。行于途中,需卧于心上而非坦于腹中。以心为所卧之地,风雨来可练就熟视无睹;以腹为所坦之地,云涌起也不可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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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与时间,不可塑,也不可求。孤独与情感,既可塑,也可求。只是,四者都不可囚也。若有一天可以像苏轼一样“自喜渐不为人知”,我也就可以用心头之血沥下:行于途中,卧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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