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梦

前几天出门,住处的窗帘是欧洲田园式的小碎花,映衬着水蓝色的壁纸,自有一种清新少女的甜美气息,我和舞相视而笑,然后拿起手机以碎花窗帘为背景,好一通疯狂臭美地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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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蓝色,我爱绿色,我们都喜欢设计简单的衣饰,很少触及流苏、蕾丝、铆钉等“特色”,连同一些花花绿绿的图案都尽可能规避了,甚至色彩也大都集中于黑白蓝绿这几个调调,以至于后来,朋友在吃到小葱拌豆腐的时候都能想到我。

在那个时候,我的世界里没有小碎花,总以为一些碎花衣帽该是属于小家碧玉的,而我,一直自以为是地要把自己引到一条干练潇洒的大路上来,通体上下只许一种亮色存在,以为过多就显得太过热闹。

春天的时候我们出去逛街,不小心看到一条碎花长裙,便指给舞和饼看,在饼的极力撺掇之下,我和舞一人买了一条,彼时发现,小碎花就像每一个女孩童年时期的洋娃娃梦,说不清楚在哪个节点,就会唤醒你内心中最柔软的温存。那是春天,纱质的裙裾在春风的摩挲中上下翻飞,就像一帘飘舞着的窗帘,将窗外的流云飞鸟掩映得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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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听人说,每一个文艺女青年都该有一条碎花长裙和一件白色衬衫,尽管我知道“文艺”更多的是指腹有诗书,可是这个时候,我却能把碎花长裙和文艺青年联系起来,忽然想到早些时候写艾一珏走在海边的样子,那种情景忽然就变得鲜活起来。

她应该是身穿一条碎花的长裙,脚蹬平底罗马鞋,戴着白色的宽边遮阳帽,齐腰长发倾斜如注,在海风的撕扯下丝丝缕缕散在空中,裙摆及至脚踝,不时被涌来的海水打湿,她的另一侧是散了满满一海平面的碎碎的阳光。如果时隔九年,旭辉看见这样的一幕,纵然心中翻江倒海,也一定是不忍打扰的。

再后来呢,就是开头提到的碎花窗帘,对于一个执着于窗户的人来说,窗帘无疑是你和整个世界之间的缓冲地带,暗色添厚重,亮色显轻浮,当然窗帘的色彩也应该与窗外的景致互相辉映,对于碎花窗帘来说,它更像是复古典雅的帷幔,无论与什么景色相称都能完美调合,对于黄沙漫天来说可以添灵动,对于苍翠林木来说也能增光鲜,即使窗外高楼林立,它也能为你开辟一方自在的境地,将死气沉沉的都市气息远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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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我不由地回想到大学校园外的一家小店,店面极其窄小,但是每次去都有许许多多的学生光顾,或一杯橙汁,或一份冰淇淋,都能悠悠闲闲消磨一个下午。可充斥在记忆当中的却绝非甜品的味道,而是店里别致的碎花桌布,和下午撒在整间屋子里的阳光,在那里,我躲过一场大雨,在门边的记事本子上写过满满的一页文字。

也因此,我脑海当中的闲适就变成了碎花的样子。碎花的窗帘,碎花的桌布,竹制的家具,还有插花用的玻璃瓶子,窗口的风铃,还有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桌上猫咪熟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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