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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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抱着小茜茜,乘了一趟公交车,去找正在菜市场附近卖菜的母亲。

      母亲属于卖菜散户,没有固定的摊位,每次挑着两簸箕菜,在菜市场周围的小巷里,寻个合适的位置,站在路边,各种菜品:蓬蒿、菠菜、娃娃菜、葱、大蒜……整齐地摆放在簸箕里,簸箕呢,则放在她的身前。母亲或站着或坐着,热切地望着来往的人们。”菜需要吗?菜……”,母亲旁边的菜农不停地问着。现在是下午时间,人不多,稀稀疏疏走过几个人,其中还有好几个也是因为没甚生意,走走逛逛的菜农。小巷尽头,有个老妇人,腿脚不方便,依靠一把轮椅,没有坐在轮椅上,只是将它当做拐杖,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当走到母亲的菜摊面前,脸上笑盈盈地说:”这菜真新鲜。”

        我坐在一边的一张小方凳上,乘机帮母亲推销:”菜这么新鲜,大娘不妨买点回去呀!”

        “菜,不要了,家里有,吃不掉,一个包心菜,一次剥两片叶子,一个星期还没吃完呢!还有好几个盘菜也放了好久呢!菜不买,要留着钱买肉吃嘞!”老妇人说着,继续推着她的轮椅车,向前走去了。

        呵,今天的菜,真不好卖。

      思绪回到了儿时,那时,我还是一名初中生,平时忙着学业,到了临近寒假,菜地里各种菜长得很茂盛了,母亲也开始忙碌了,自然我们三个孩子也成了小帮手。每天傍晚,母亲要去给四五十只猪喂食,交代我,把地里的蓬蒿和菠菜剪下来,收拾好。十三四岁的我找来剪刀,手上挎着大蓝子,穿上下地的鞋子,到家对面的地里。冬天很冷,风呼呼呼地吹着,风钻进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里,我打了个寒战,戴上衣服上的帽子,伸出一双长满冻疮的手,用剪刀将蓬蒿一株株剪下来,捏在手上,等手满了放不下了,再一起放进篮子里。有时需要收拾香菜,这真是最繁琐的一件事,香菜细小,需要一颗颗,将黄叶摘除,用手拿着白色的根部,整齐地排列起来,用小细绳绑住,这样让人看起来更多。因为我的手长了冻疮,肿的像萝卜,弯曲都困难,而绳子很细,我总是很艰难才能捆好一扎。

        而如今这些事都要母亲自己亲力亲为了,前段时间回娘家住了几天,才知道,母亲需要每天凌晨两点就起来,收拾各种菜品,五点多就挑着担子来到菜市场,早饭都得等到七八点父亲送来才吃的上,去买几个包子都是舍不得的。这么艰辛的付出,想要把菜全部卖出,却还不那么容易。

        我坐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卖出一棵菜,心想:这些菜,肯定卖不出去了,这口饭真不好吃……

      “大蒜怎么卖?“一位大叔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母亲热情地招呼他,卖了一斤大蒜,十块钱。

        生活就是这样,当我们经历了失望,想要放弃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曙光,让我们度过一次次难熬困顿的时刻。

      我的母亲就是在这样一天天的坚守中,给了我们一个幸福安定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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