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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日更87天/总日更1677天)
真正的文学之乐始于故事逃脱作者控制的时刻
“你从未听说过的十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南斯拉夫NIN奖、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得主杜布拉夫卡·乌格雷西奇长篇力作。
《出版人周刊》《柯克斯评论》《新政治家》2018年度最佳图书、入选国际布克奖短名单。
命运如纷飞的雪花,彼此粘连,相互附着;叙事如滚动的雪球,层层覆盖,重重掩饰;历史像嗑南瓜子一样无情地蚕食着人类的生命,留下一堆又一堆空壳。
一个“故事之为故事”的故事,一部写给“文学脚注”的传记,一份永远“烧不毁的手稿”,一种“数字古典主义时代”的文学信念。
看清这个世界的黑暗需要一双局外人的眼睛:杜布拉夫卡·乌格雷西奇就是那个局外人。——约瑟夫·布罗茨基
作者离我们而去之际,正是我们自己的智慧迸发之时。我们企盼作者能提供给我们答案,而他所能做的一切不过是激发出我们的欲望。— 恰好在另一本书中读到异曲同工之意。
想到之前瓣上看到的“字灵”,很多作者说写着写着笔下的人物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故事情节也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以某个全球文学明星为例,他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顿悟时刻是如何在一场棒球比赛中到来的。就在球飞过空中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他要写一部小说。所以一回到家,他就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笔,就此声名鹊起。
此处文学明星实指村上春树,对于写作缘由他曾如此描述:
一九七八年四月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到神宫球场去看棒球赛。是那一年中央棒球联盟的揭幕战,由养乐多燕子队对阵广岛鲤鱼队。下午一点开赛的日场。我当时是养乐多燕子队的球迷,又住在距离神宫球场很近的地方(就在千谷的鸠森八幡神社旁边),常常在散步时顺便溜达过去看场球赛。
要知道那时候养乐多燕子队十分弱小,万年B级,球队又穷,更没有知名度高的球星,理所当然也没什么人气。虽说是揭幕战,外场席却观众寥寥。我一个人斜躺在外场席上,边喝着啤酒边看球。当时神宫球场的外场席不设座椅,只有一面铺满绿草的斜坡。我还记得当时非常心旷神怡。晴空万里,生啤冰凉,久违的绿草坪上清晰地映出白色的小球。棒球这玩意儿,还是得到球场来看啊。我由衷地想。
养乐多打头阵的击球手是来自美国的戴夫·希尔顿,一位清瘦的无名球员。他排在打击顺序的第一棒。第四棒是查理·曼纽尔,他后来当上了费城人队的总教练,驰名天下,当时还是个力气很大的精悍的击球手,日本的棒球迷管他叫“红鬼”。
广岛鲤鱼队打头阵的投手记得好像是高桥(里)。养乐多队的头阵则是安田。第一局下半局,高桥(里)投出第一球,希尔顿漂亮地将球击到左外场,形成二垒打。球棒击中小球时爽快清脆的声音响彻神宫球场。啪啦啪啦,四周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根据地陡然冒出来:“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
那时的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天空飘然落下,而我摊开双手牢牢接住了它。它何以机缘凑巧落到我的掌心里,我对此一无所知。当时就不甚明白,如今仍莫名所以。理由暂且不论,总之它就这么发生了。
这件事该怎么说好呢,就像是天启一般。英语里有个词儿叫“epiphany”,翻译过来就是“本质的突然显现”“直觉地把握真实”这类艰深的文辞。说得浅显些,其实就是“某一天,什么东西突如其来地闪现在眼前,于是万事万物为之面目一变”的感觉。
这恰恰是那天下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以此为界,我的人生状态陡然剧变。就是在戴夫·希尔顿作为第一击球手,在神宫球场打出潇洒有力的二垒打的那一瞬间。
比赛结束后(我记得那场比赛是养乐多队获胜),我坐上电车赶往新宿的纪伊国屋,买了稿纸和钢笔(SAILOR牌,两千日元)。
当时无论是文字处理机还是个人电脑都没有普及,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手写。不过有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因为用钢笔在稿纸上写字,对我来说实在是暌违已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