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海

年轻的渔夫在池塘里练习捕鱼时救下了溺水挣扎的猫。

大海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竟然还是没有找到么?猫想。它睁开眼睛与久违的阳光对视,翻了个身跃起来,舔了舔湿漉漉的毛发。渔夫问它,“你又不是只水性好的猫,怎么敢自己下水的?”“难道一个渔夫甘心只在池塘里打渔吗?”渔夫和猫都向往大海,他们约定来年春天再见。

渔夫的师父是老渔夫,还有很多资质比他更好的师兄弟,他们以捕鱼卖钱为生。但出海一次要承担的花费很高,所以老渔夫一年只带三个打鱼最快最准的弟子去海上。他们驾驶巨大的渔船,在雾蒙蒙的清晨驶离港口,迎着火红的朝阳,伴着海鸥出发,战胜巨浪、征服汪洋,载着满满的渔获,披星戴月归来。年轻的渔夫无数次站在码头上望着这幅景象。

他从池塘里抓鱼开始,练习找鱼影的眼神。他每天清晨拎一个渔网出门,光着脚钻入水里,起初傍晚回家时网里的鱼只能填满底层,渐渐地越垒越高。不知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多少个日夜以后,他终于可以来到湖泊练习渔夫真正打渔时的动作。他盯住了一片幽深而伴随细碎水波的水域,将渔网奋力投向湖面,咬着牙发出低沉的“嗬”声,渔网沉入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他默默祈祷着渔网里多一些鱼。又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通过了师父的考验,成了打渔水平最高的年轻渔夫。

猫在与渔夫告别离开池塘后,去问天鹅,“大海在哪里?”天鹅带它来到自己的家乡,“看,这里的水多么辽阔,还有各种各样的动植物,我就是生活在大海里啊。”水的远方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好像天与水融为一色。猫高兴极了,它开始在岸边的浅水处练习游泳,希望能赶快去海的深处,或海面中央。但过了很久,直到它已经完全能独立在海中生存,它都没有等到年轻的渔夫赴约。

渔夫放弃了他的梦想吗?猫想,这真是可惜啊。猫在湖泊中度过了几年,直到它成了一只老猫。有一天浓雾散去,水的尽头露出了青色的山峦。猫蜷缩在角落里哭了,眼泪凝成极小的水洼,那是世界上最小的海。但它追求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啊。

而在远方的海边,渔夫熟练地解开渔网的绳索,每一结都承载着他对大海的热爱与理想的追逐。当新的一天太阳升起,海面被金色的阳光照亮,渔夫驶着船帆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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