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去路,愿你那里繁花盛开(2019.1.30)

2019.1.30

距离新年越来越近了,爸爸不断地给在这里照顾我的妈妈打电话,询问家里还需要置办什么,以及妈妈大概的归期。

这一天,算是遭受了大罪,感觉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然后,狼狈不堪地回来。输液强烈刺激到胃部,上吐下泻,遵医嘱,一天又滴水未尽,每到呕吐时,就感觉整个胃抽搐痉挛着,疼到快要昏死过去,可是吐出来只有水。冷汗出得浑身发抖,缩在病床上,让妈妈把手机收进了包里,完全离开了手机。

原来,总觉得放下手机时,生活应该更加真实安静,但我的放下,却是疼到无力拿。我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流泪,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音。既害怕影响到病房里其他人,又害怕护士告诉门外的妈妈,让他们心疼担心。

一个细心的小护士巡查时看到我在哭,就对我对我说,睡吧,睡过去会好受一点。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寻找能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坐起来对着垃圾桶干呕,跪在床边地板上,趴到病床;尽可能地往一块蜷缩……来回折腾一阵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其他同病房的病友输着液,都很轻松的样子,互相聊着天,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痛苦。

“下雨了,下得还挺大的。”一个从外面买饭的护士回来了,跟同事说着。我抬腕看了下表,将近午后两点了。从九点输液到现在快五个小时了……我听到了病房外儿子的声音,突然,很想看见,他对我天真无邪的笑,那样,心理上会好受一些吧!于是,我扶着床艰难地起身,护士帮我拿了移动输液器,扶着我出去,儿子看到我凌乱不堪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差异,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妈妈生病了,于是,他走到我的身边,扶着我扎针的手说:“妈妈,你别动,我拿着。”他端着细细的输液管……

……

此刻麻药的劲儿还没有过去,双腿木木的,没有知觉,手也是麻的,倚着床头,颤抖地打着字。肉体的痛苦也许很快就会过去,心理的创伤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愈合吧。

我想,无论怎样,我都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了记忆里,留在已经流转而去的生命里,我要忘掉我所经历的所有坎坷与苦痛,还有不幸……

妈妈说,窗外在飘着大雪花,我找到床头的眼镜,轻轻戴上,望着玻璃窗外,我仿佛看到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看到了辞旧迎新的大红春联,看到了来路去路,我们相逢一笑……

愿善良的人们都能幸福,愿我们在世间把这人生一路走好,愿擦肩而过的小小灵魂,在去路幸福安好;来路去路,启程归途,愿你那里繁花盛开……

许是麻药的作用吧,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双腿极其不适,伴腊月瑞雪,就此停笔,盼祝福与祈祷,虔诚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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