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你身边是不是也有过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TA总是格外优秀,八面玲珑。成绩优异,相貌姣好,性格讨喜,个性大方,勤劳踏实,简直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
TA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父母老师的话语里,被大肆赞美,被吹捧上天。
有时我也会愤懑
TA真的那么优秀吗?还是更会伪装?
大人是不是都选择性失明?
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好,自己的孩子就是充话费送的,不要也罢啊。
我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整个学生阶段的噩梦。
故事要追溯到我爸妈那一代人。
我妈和严思思的妈妈(林阿姨)从小便认识。听我妈讲,她经常出门顺着小溪摸鱼捉虾,一路慢慢遛到林阿姨的家,然后两人一起在田里打滚。
初中后,我妈的成绩好,考进三中,林阿姨差一些,去了十一中。相应的,高考后,妈妈考进师范学院,林阿姨去了差一点的专科。
然而,我只能说时代不同,机遇不同。
林阿姨三年专科毕业后,恰逢教育局面向社会广泛招老师,只要你想,便可以去。这完全不像现在,还要艰难地考编制。林阿姨应招,成为老师。而我妈妈,师范学院四年毕业后,和林阿姨进了同一单位,竟成了比林阿姨资历更小的教师。
林阿姨找了个当兵的另一半,后来她丈夫进了政府工作,体面。我的妈妈找了我的爸爸,幽默,老实,和妈妈一样也是一名老师。
虽说,后来两家生活的经济能力有所不同。但我很满意我爸妈带给我的一切。
所谓划分等第的高考,在那个时代,却并没有给大多数高考生带来什么优势。而反观现在却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称作“一考定终身”。
感叹,社会在进步,时代在更迭,标准在改变。
说说我和严思思。
因为家长的缘故,我和她打出生就认识,串门更是常事。小学时在家待不住,吃晚饭就屁颠屁颠找她玩。玩到家里人过来喊才回去。
小学时社区每年都有六一文艺汇演,某一年,严思思和我担任汇演主持。在楼下一家理发店盘发时,我有意地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卡在一个我认为合适的空挡,和盘发的阿姨说话。她一定听到了,但她就板着一张脸,沉默。到严思思盘发时,盘发师却主动和她讲话,和她妈妈讲话。
我一直比较敏感,会观察细节,会在意细微的差别。我明白盘发师认识林阿姨,她一直都是在讨好林阿姨。
也许,之前她们曾有过触及利益的关系。所以她们熟识。
严思思比我高,比我白。在节目结束后,林阿姨拖着我俩照相。思思很习惯性的摆pose,我却很慌张……我的衣服是借来的,她的衣服是买的,我长相比不过她,成绩比不过她……越想越慌,头越低越下。那张合照被印在社区宣传栏里,我每看一次,都有想用小刀把它挖掉的冲动。
那个漂亮夺目的女生旁边,站着一个小跟班。
我,一直以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内向,见到爸妈的同事,连问个好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初中时在妈妈的调教下成了学霸,考进当地最好的高中。
严思思小学便很优秀,初中进了一中的初中部,那是最好的初中了。她初中拿过年级第一,几乎全年级的人都认识她。她顺理成章考进最好高中的培优班。
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和她同班,而且寝室上下铺,最初的座位也是前后桌!
努力没有辜负我。
我以为,我有机会和她站在同一起跑线,可以抛开家庭背景,抛开衣服鞋子的装饰,单纯地靠自己。
但我发现我错了。
班上物理老师是副校长,在他记不清班上同学名字时,他已经会在严思思作业上写:“严思思,你的状态是不是不好?”会把思思叫到办公室跟她聊如何学习。而我只是小透明。
副校长来一中工作前,担任二中的校长。二中所在地是严思思爸爸工作任务所在。严思思爸爸代表政府去工作,对二中的教学有些影响。副校长认识她爸爸。
后来,学校招募高考志愿者,我想加入,于是报了名。本来以为公平,选不选得上是随机事件。后来才知道,选上的全都是曾在初中部读书的学生。
还有很多很多,我都想问,凭什么?
拼爹?拼妈?你们全都够了!
高中以来,我越来越不知道如何和思思相处。经常讲到一个什么话题,思思就说“你神经”,“你是猪”等一些已经记不清的骂我的话。那时跟自己说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别在意。然后听到了也就装满不在乎就过去了。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我只觉得,我不是牲畜,你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跟我聊天。
后来渐渐关系变淡。我一点都不想回忆她。
但那个优秀的她仍活在爸妈亲戚的口中。
她的每次出现,都只是他们用来反衬我不好的一个参照。
真的受够了。
整个高中,每月的月考,甚至周考,也阴魂不散。
不想再细致地写。现在已经有火在烧。
为什么要有别人的孩子,即便她存在,又为什么要被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提及?
我害怕考试,害怕讲话,害怕表演,害怕一切可能排名和对比的事情。
童年阴影,不单单是被霸凌,被欺负。这样的心灵梦魇,影响我直到现在,而且还将延续下去。
今年我18岁。她会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求求你,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