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院 22环境本 曹丹
凉风吹过一夏,绿荫映成一片,过往的人儿不知,夏已悄悄来临。在这个夏天,橘黄色的日落,冒泡的汽水,还有微醺的傍晚,闷热的季节,一叶也知夏。像泰戈尔说过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生命的美丽,是对生命的赞美,然而对我而言,这也有夏的诠释,秋的静默。
我是在一个二三四五六线小镇,老爸的自行车后座上长大的。小的时候,出去看耍儿,老爸会把我架在他的肩头,夏夜的凉风,吹过面颊,穿进裤腿,像挠痒痒,有时候看得热闹了,会咯咯的笑,也不知道是因为痒了还是因为看的有趣,或是觉得夏天真好,我想大概都有吧。老爸的后座总是最舒服的,坐他的自行车,站在后座座位上,当时的我并不觉得危险,反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扶着老爸的肩头,脚下踩着他为我打下的“江山”,他蹬着单车腿往前走,我就算站在原地也可以和他并肩走的很远,直至到家。这时的我瞬间感觉自己长成了一个小大人,可以看的很高很高,也可以看的很远很远,更可以站在那里乱臂挥舞,如遇转弯,老爸会叫我伸手示意,意气风发,说风华绝代也不为过。他的自行车会随着风吹来一股橘子味,车篮子里的水晃荡作响,偶尔会有口哨,是我听不懂的调调,随着风摆,随着树响,伴着路长,一直到很久很久……那年夏天,连一叶也知夏。
日日无事,事复日日,忙忙亦茫茫。夏天的风来去都是自由风,伴着橘黄色落日,冒泡的汽水,旧牌的老冰棒,坐在爸妈的摊后写作业,有过往的行人,摊主的叫卖,顾客的讨价还价,也有老爸偷摸去打牌“要不起”的悄悄话,耳濡目染的也会在不知不知觉中写下“要不起”、“便宜点”,然后就是批评,不带我去看耍儿,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会闹。在一切都落下帷幕,热气退散,摇着蒲扇,几家亲友约着饭后继续打牌,这时的小娃娃便会串大街走小巷,爬上檐,又下瓦的打枪战,大一点的定规矩说你这里中弹了就中弹了,那好吧,乖乖趴下等医生来救,好的,救不了,负伤下场,一局结束又接一局……大不了,转头加入弹玻璃珠比赛。等到回家,脸也花了,裤子也破了,没了弹珠多了纸牌,然后又是挨骂,从不心上放。新的一天,照常去耍。当时不懂何谓“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只觉时间匆匆,岁月神偷。
“不一定非得长成玫瑰,你乐意的话,做茉莉,做雏菊,做千千万万。做狗尾巴草,也不错。”这是老爸在哪里看到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年夏天,你教的我用树叶吹口哨,我没学会,但叶子是甜的,叶脉不太好吃,天气很热,微风很凉,冒着气泡,啃着冰棍,然后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