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中后儿子每天起的很早，闹钟一响，他们在六点左右就醒了。就算周六补课，周末有一天休息，也是如此。

  今天却睡到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我喊他，他仍旧躺着，裹紧被子，动都没动一下。傻瓜仔，期末了，还不早点起来读书复习？！两娃在好班，但班上实行末位淘汰制，使得有些小女生怕被淘汰，还没到期末考，就紧张得哭过几遍了。家长在群里说，听得人都着急。

  两儿子成绩不算好，倒挺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给加压力说，我蛮喜欢你们老师的，教学水平很高，人还不错。希望你们能在这个班读到初中毕业。要踏实地进步起来。

  大儿子吧，平时你跟他说什么，都答应得快。今天却没反应。

  再不起，太阳晒屁股了。之前买了竹教鞭，气势汹汹在被子上敲了他几下，不知道疼不疼。算是被轰起来了。男孩子，怎么能这么懒散，我说。

  谁知道，他起来后，我喊他再回头复习，记记单词，语法啥的。他还是在桌子上趴着。

咋啦？

头疼。

一叫你学习就头疼？懒牛屎尿多。

不是，我真的头疼。他弱弱说。

真个屁，学习是自己的事逃避没用哈。

妈，你看我一下，真的。我额头，眼睛，嘴巴，整个头都在冒热气。说着还拉我手放他额头上。我收本来烤得热乎乎，没感觉出他的温度变化。

  但马上给找了药，说，是药三分毒，可不能乱吃的啊。这个是退烧药，额，咳嗽没？

  是药三分毒，老听你念，知道的。咳两句。

  家里的温度计也不知道弄哪去了，我说着，用自己额头碰了碰他。嗯，真的在烧。温度比我高许多，微烫。蠢仔，快把药喝了。

  是吧，我没骗你吧。

  这么冷天，还穿凉拖鞋，说也不听，是吧，是吧，以为自己身体好，病了吧！

  妈妈，人好像不能吹牛，我昨天真的说过身体好，不怕病的话，他说。皱着眉头还在轻轻地笑。

  怎么吃过药，还不好？

  噢，你以为你吃的是灵方妙药啦。止痛，退烧药，吃进去胶囊要在胃中溶解，药物通过血管流向全身，才慢慢起作用。

  可是，我头疼。他抱着脑袋。

  那你赶紧用热水泡一下脚。冷到脚了，不感冒才奇怪。热水是我打了洗脸的，给加了盐。

  我到地里看果树，天旱枯死不少。以及要做果园防火。嘱咐他吃了饭，接着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不能找借口不完成。要是病情有加重，赶紧给我打电话告诉我。

  到了下午，说是好多了。他说，就是后脑勺如果晃动，还有些疼。

那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感觉好了，一点点顶得住。不去。妈，我晚自习，可以请假吗？

请什么假，顶得住最好了，少吃药打针，多跟病毒扛一扛，往往好得快。这叫增加抵抗能力。增加抗体。

  晚饭时，老师打电话来说，他可能在发烧，看起来很难受，叫我带去检查检查身体。

他们学校发现许多起甲型流感，凡在发烧，都要引起重视。

想起娃说他前面，侧面都有同学得甲流感，心里有些异样。我明知道他在发烧，我还说，你扛到晚自习结束才，喊你爸去接你。男孩子，别娇气。

  猪大哥不知又在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喝醉酒了，没法开车。

  只能我自己带去诊所。测了一下体温三十七度八，还略有些烧。毕竟他们从七八岁后就不常病了，平常吃些药，慢慢能好。打点滴据说会引发血管类疾病，如动脉硬化之类。（我不懂医，所以算听说，不具体）许多大城市已经禁止。

  诊所是经常会去的诊所，医生与我们算是熟悉。她问我，打针吗？还是拿药？等下怕时间不够，要关门了。

  打，给他打个屁股针。嗯，然后拿点药。

  儿子问我，会疼吗？

  你说呢？让你爱穿凉鞋，也不看什么天。害我又给你奶奶骂了。

  他进到配药间乖乖趴凳子上，说就当给蚊子咬了。

  那医生麻木得，望闻问切都没有多少，就把针给打了。

  我有点担心问，刚才打的是什么药水？她说，他不是发烧嘛，打的退烧针。

  噢。我又显得担心多余。

  儿子出来后一瘸一拐的，打趣说医生注射时药水打得很快。肿疼肿疼的，让他回味无穷。

  哈哈哈哈。这小子，有个粗线条的妈，对他的关心照顾同情都不会太多。他得更多的自己表达，思考，和成长。

  到了学校门口，还得接小的。等十来分钟就晚自习结束了。等的过程中，讨论了一下说他们学校大门口的对联写得真好。“钟灵毓秀水木清华滴水穿石酬壮志，厚德载物师生贤俊惜时磨砺开先河”讲对联是仄起平收的云云。上联嵌入学校名，下联讲师生，还用了几个典故。

  他一瘸一拐走近看看，一副似听非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