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尝梦中回长沙,于湘江之畔,扶栏吟唱。良久,妇谓余曰:江中鱼肥,临江无事,不若垂杆,庶几鱼汤鲜香,岂不美哉?余抚掌笑曰:以江之宽广故,其嘻游而无虑,以水之迅流故,其往返而壮硕,而人之图其壮硕者,以其不知险而贪食也。余岂游鱼哉!妇曰:鱼生生灭灭,岂尔一人乎!余叹曰:曩者,余亦如是:以尘世为江,嘻游无虑,以顺势为流,往返壮硕。而嘻游者未知世险,顺势者未知流扼。故余以鱼之世外,观其生灭,与以余之世外,观余生灭一也。故余临江羡鱼者,非为渔也,以余亦羡于己也,其羡者一也。妇竟不语,额而生火煮茗,茶香四溢。余笑曰:鱼汤不可期,而茶汤亦足矣。于是小口微抿,顿觉香萦齿内,甘绕舌尖。妇曰:此茶上等,名金骏眉,以小种芽尖,历凋摇酵捻,成金黄之色,入口如何?余曰:君以余不知此茶乎。余犹记家中老妪只知青茶,余尝以铁观音侍之,妪竟以余怠慢,语余曰:竖子以老叶沏茶,叶不能嚼,汤为陈色,无鲜香,无甘甜。妇大笑曰:如是如是,有以尖细而汤淡者为美,亦有以叶厚而味浓者为佳。或温水短泡,或沸水熬煮,其形有差,其途有别,其用亦殊,此之谓天地仁心,赐尔生息。余叹曰:生死存灭,煙寂盛腾,非关人心,虽情景可见,犹梦中依稀。继而余梦惊醒,寻思梦境,亦扪心自叹。
余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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