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民以食为天”。吃不仅是人类生存的需要,也是人类文化传承和情感交流的平台。
孔子说“食色性也”,李白说“杀牛宰羊且为乐,须会饮酒三百杯”;东坡先生说“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他们都吃出了诗的意思。文教的“食”也有其深厚的文化内涵。
说到文教的美食,就得先说说文教河。文教河两岸风光旖旎,人杰地灵。是文昌境内最大的河流,也是文教人民的母亲河。它从北流向南全长五十多公里,在清澜那个地方流入浩瀚的南海。它发源于上游的黑溪和白溪,几乎有一半流经文教境内。
由于文教的地势较为平坦,河道落差较小,河水缓缓的流经万年,形成了文教低丘陵的天然地貌。上游有良田万亩,下游有海水和淡水交触的大面积的沼泽地。由此构成了文教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产出了最好的食材。乡人有诗为傲:“翠竹探水划涟漪,水中小虾斗鱼鳖。北乡村村走鸡鸭,南野家家捕鱼时。三月甜菇四月笋,五月妃笑荔枝红。远闻村道燕歌啼,近看河边牛羊肥”。
除了日常生活必需的食物外,文教的野果也十分丰盛。有牧童唱道:“饲牛仔,口福多,吃到萝尼吃到哆。吃到牛酸到墨旦,吃到赤兰才知没”。文教的美食乃天赐地予,四季皆有。温暖了人的胃。吃出了人杰地灵。
俗话说,“靠海吃海,靠山吃山,无山无海靠移篮脚(做买卖)”。而文教人则按区域不同而三者兼备。有靠海吃海的咸正溪边人,有靠山吃山的后田宋六人。也有靠市吃市的文教市𡉏人。他们都充分的利用了各自的地域优势发展生产,开展集约化经营。也因此,行坎市(文教镇)很早以前就是文昌县东的贸易重镇。它丰富的物产和可供流通的商品,吸引了昌洒、宝芳、东阁、龙楼和东郊等地的村民前来集市,互通有无。
文教人在发展经济方面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民间有句顺口溜是这么写的:“昌政的米粉昌远的鹅,三港的肥蠏溪边的虾,昌福的肥鸡老坑的鸭,行坎的粉食宋六的粿”。还有三加黄竹的“蛤子揽笋”。那些脍炙人口的歌谣,道破了文教人的天机,为文教的美食绘出了馋人的“美食图”。
歌谣里所指的村庄代表的是各个条件相同的片区。比如三加黄竹就包括了文教桥以北的许多村庄。那里长满了各类的竹子,有棘竹、麻竹、青皮竹和黄竹仔。因为文教河畔四季如春,不用哭冬笋也会徐徐冒出。所以蛤仔揽笋是他们的拿手好菜。
歌中的溪边就包括了文教桥以南有咸水漫到的村庄。那里依着八门湾,是淡水和海水交汇的区域。海水涨潮时鱼虾蜂拥而入滩涂。海水退潮时他们便关好滩门,把鱼虾留在滩里,然后来个泽中捉鱼或者竭泽而渔。由于他们的滩涂有淡水和海水交替。故那里的鱼虾味道特别鲜美。尤其是那里的“西仔鱼”绝对滋补有加,是女人坐月子的首选之选。是其它地方的鱼无法媲美的。
“昌福的鸡老坑的鸭”也是由他们的自然条件决定的。昌福周边的村庄,从小昌政、瓶山到进坑村都是成片的牛酸山。还有横贯该区域的宝陵河。河边长着大大小小的榕树。榕树下长着很多虫子。牛酸籽、榕树籽和小虫子都是文昌鸡最好的饲料。所以昌福人的鸡肉肥皮嫩便顺理成章了。
老坑昌焕人借肋着三乡交界的地域广阔,养鸭业也是风生水起。每年的水稻收割完后,到处都有老坑的饲鸭爹风餐露宿的身影。
由于有了上好的食材再加上文教巧媳妇的精湛厨艺,便有了各种时令的美食。欲赏文教的美食,“公期”请到文教来,那里的食货惹人爱。
“食在文教”还见证于他的待客之道。文教人热情好客,总把客人当家人,吃什么都主随客便。于是有一首民谣写道,“唛哬唛,朝朝来,无处睡,睡灶台,无乜盖,盖棉胎,肉在市,鱼在海,鸡仔吱吱在笼里,唛不畏腥捉来宰”。此歌唱出了文教人的热情和舍得。遇到临时来客,下蛋鸡都杀来待客。
所以说“食在文教”并非溢美之词,无论是从文化层面还是实材方面,它都是文教人底气十足的美食品牌。
林道津
2025.春节于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