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台有泚(cǐ,鲜明),河(黄河)水瀰瀰。
燕婉(夫妇和好)之求,蘧篨(qú chú,鸡胸,一说蛤蟆)不鲜(善)。
新台有洒(cuǐ,高峻),河水浼浼(měi,水大的样子)。
燕婉之求,蘧篨不殄(tiǎn,善)。
鱼网之设,鸿(蛤蟆)则离之(同“罹”,遭遇)。
燕婉之求,得此戚施(驼背,一说蛤蟆)。
新筑高台突出,河水弥弥涨满。我追求夫妻和乐,不想嫁个丑老头。
新筑高台高峻,河水浼浼溢满。我追求夫妻和乐,不想嫁个丑老头。
布设鱼网为捕鱼,却网住个蛤蟆。我追求夫妻安乐,不想嫁个蛤蟆人。
新台,地名,故址在今山东省甄城县黄河北岸,相传为卫宣公为纳宣姜所筑。
这首诗以女性的口吻表达自己年纪轻轻却嫁了个糟老头子的悲哀心声。自己多想找个情如意郎君,不想却被迫嫁给了个老头儿。
《毛诗序》认为此诗是讽刺“卫宣公也,纳伋之妻,筑新台于河上而要之”。朱熹《诗集传》从其说。诗中比喻为蛤蟆的人,想来就是卫宣公了。而诗中女子,就是宣姜。
卫宣公此人淫欲无度,他与母妃荑姜乱伦,生了一子伋。伋长大后,卫宣公要为他娶了齐女宣姜。但卫宣公看宣姜貌美,就在河上筑了一座新台,把宣姜截留,金屋藏娇,霸为己有。另外为儿子娶了妻。此事为人所笑话,但卫宣公才不以为然,他与宣姜过他的快乐生活。卫人以宣姜口吻做此诗讽刺。
其实,历史上的宣姜,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虽然她起初为卫宣公所迫,但生米煮成熟饭后,她也习以为常。再说,当个皇后总比当个太子妃好得多。她想和太子伋好,但遭到拒绝,于是她就怀恨在心,在宣公面前讲太子的谗言,致使宣公废了太子,后来宣姜又设计秘杀了伋。宣姜还和宣公的另一个儿子公子顽母子乱伦,被天下传为笑柄。
宣姜起初是被迫的,或者说她与卫宣公谈不上爱情,她内心也有苦楚,但当她得势后,权欲越来越重,开始了以美色和肉体的争权夺利之路。或者可以这么说,她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情,她的所谓爱情就是权钱情的交易,所以其实她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物,她的命运,应该说是卫宣公造成的。就此角度讲,她的内心可能对卫宣公也衔有恨意。
从古到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一个没有感情的可以当父亲的男人的。纵使这个男人有权有势,纵使女人被迫嫁给了权势,但她内心不可能有幸福感。宣姜嫁给卫宣公后,她追求的毕生幸福再也没了机会。或许因为这种悲凉,她此后干脆以风流淫荡为乐,走上了一条放飞自我的不归路。
婚姻就是女人的命。卫宣公高峻新台,河水弥漫,把宣姜捆了个死死,想逃也逃不脱,只好顺从。纵使受宠,但宣姜心中不可能不想到年轻的男子。她的心理和人格应该这时就开始扭曲了。她以淫荡无度和鼓胀的权欲来平衡内心的空虚。这其实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和人格了。婚前的宣姜,绝对不是这样子的,她也想找一个知心爱人,专一纯洁地相爱相守一生的。但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过另一种跌宕起伏的痛苦生活。
婚姻对女人就是命。嫁人如撒网,本想网个好男人,不想却所嫁非人。任何女人都想嫁给爱情,但并非女人都有这样的幸运。直到今天,很多女人不也因为婚姻而陷入痛苦和悲剧的漩涡中吗?虽说可以选择离婚,但很多情况下不是一个离婚就可了解的。很多女人,被套在婚姻中不能自拔,也无力摆脱。或者因为孩子,或者因为种种利益关系,只好在不幸的婚姻中消耗着生命。这当然是痛苦的,悲剧的。但人生就是这样,并不是很多人有选择的权利和条件。
婚后不幸福的女人,老得会十分快,两眼失去光芒,如果自我修养不够,心理往往会在痛苦中扭曲变态,甚至走向歧途:有人出轨,有人扎进宗教里寻安慰。其实都不是解决之途,只能让人更加痛苦。相反,婚后幸福的女人,充满女人味道,浑身散发着魅力。她的心理人格都是健康的,向上的。女人是花,没有男人的宠爱,这花儿会日益枯萎凋零。
古代女子宣姜没办法选择婚姻,整个人在不幸的婚姻中长歪了。今天的女人,在选择步入婚姻前,一定要慎重,考虑周全。不要为结婚而结婚,更不要为权钱而结婚,一定要嫁给爱情,至少嫁给一个有责任的好男人。选择对了,才能避免让自己迈入不幸的婚姻,才能避免自己在婚姻中变得面目全非的丑女人。
嫁给权钱的女人,婚后不可能幸福。当她们体会过无爱的痛苦后,才明白人生得一知心爱侣是多么重要!
(选自《国风的现代启示》一书,出版中,敬请期待。图片: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