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尹始,“我像是在山上游荡了很久的野孩子一样,突然踏上了回家的路”。那里有我至亲的人,安详而庄严。把耳朵贴过去,听一位长者,讲诉岁月里留着的爱。
夜已深了。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在奔腾着。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冰心》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用她长长的一生,在呼唤爱,母亲之爱、兄妹之爱、民族之爱、国族之爱和自然之爱。
这种爱是纯粹的,没有杂质。脱离了阶级、国家。她随丈夫吴文藻一起到了东京,并出任了东京大学中文系,但她却以一种博爱之心,这样说道“对于更为广泛的日本人民,他们同样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因而他们无需低头道歉,应该负罪的是发起和煽动战争的人”——这出自1947年,她创造的《在世间追求和平与美》
她 身体力行地践行了——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所以如果说,鲁迅先生是道麻辣火锅,那冰心先生一定是一道佛跳墙。前者犀利,以手中的笔为匕首,扎进了敌人的心脏;更是一味猛药,药效强劲,旨在唤醒麻木的同胞。后者内容丰富,感情细腻,如爱的絮语对你娓娓道来。去唤醒人性的良知,完善人格的健全。
所以,王炳根教授这样评价冰心“她是有大爱、宽容和博爱的精神” 这一点不假。冰心先生的这种爱,如同在最黑暗中,微弱的一点光亮。她经历了甲午中日海战,抗日战争、文革,可她这种博爱却至死不渝。她深情地说,中国是一个缺乏了爱的教育的民族。
对家人的是小爱,如一隅;对社会员工的是中爱,如一城;对国家和民族的是大爱,如一国;而冰心倡导的是博爱,是一种慈悲,一种天下众生平等的爱。
回过头来看,这种博爱精神的根蒂,我想和她早年留学美国的威尔斯利女子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冰心的故事,并没有结束。1949年,当时的北平和平解放,她和丈夫一同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土。她依旧拿起笔,开始新的创作。但先生是一个极度负责任,能够时刻保持内省的人。
“我过去的创作,范围是狭仄的,眼光是短浅的,没有面向着人民大众”
一个新五四运动,文坛祖母,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家,能否定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构思。我想这一定会给我们生活在当下的人,新的启示和思考。
1957年《小橘灯》问世了。文中描写的是一位重庆歌乐山的小姑娘,“她的镇定、勇敢、乐观的精神鼓舞着我”。其实,这就是她内心真实世界的写照。
冰心更是通透的。她和老舍先生是挚友,文革时期,老舍被打为“右派”,她没有因为明哲保身,和挚友撇清关系,而是站了出来。希望为挚友昭雪,为无数广大从事于教育事业的知识分子谋的福利和尊重。
而当时的周扬,一个被动文革的执行者,生病的时候,冰心又一次挺身而出。面对一个曾经戕害过自己的人,她放下了仇恨。
她,以心中的爱,化解了一切。
她一直以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 岂因祸福避趋之”作为准绳。所以晚年时期,先生的作品,风格大变。犀利 干净 简洁,在80岁高龄写下了《我请求》88岁写下了《落价》,她都是为教育发出声音。
她的女儿——吴青说,她对于喜欢的人,愿意和他们聊;对于不喜欢的人,哪怕是一个高干,母亲也不会正眼看看。所以,她是一个真挚的人。一个不畏惧的人。
她,用一个世纪的时间,给我们讲述了爱,与及自己对爱的全部的理解。
Salute to the 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