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ity现实Ⅰ 梦境与模拟 2 清醒梦与缸中之脑

1.Typicaldistribution of the stages of sleep during eight hours. The higher the number for non-REM phases(light grey), the more difficult it is to wake up the sleeper

8小时睡眠各个阶段的典型划分。非REM睡眠相位数值越高(灰白色),唤醒睡眠者就越难。

所以,你此刻正在做梦的机率,有且相当显著的高。但是这要紧吗?保险起见,我们无法排除全都是一场梦的可能性,然而只要这场梦可以持续下去,就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丝毫改变。哪怕我兜里的5块钱只是梦到的钱,我用它买的这块草莓蛋糕也只是梦出来的蛋糕,结果我依然能够品尝到这块草莓蛋糕的美味,除此以外夫复何求?就算此刻在做梦,我仍然可以规划我的生活,有因就有果,行动还是会有后果。当然,这些后果将只是梦中的后果,然而鉴于我们早已经作出假定,我不能够'from the inside'“从内部”分辨出我是否在做梦【译者:为什么要作此假定呢,如果确实肯定可以分辨呢,所谓“内部”的边界在哪里?万一人人都可抵达越过呢】,所以为什么我要担心这些呢?经验的世界还是一如既往,毕竟这才是最要紧的。


How fast does time pass in a dream?梦中时间流逝多快?

我们做梦时和醒着时,时间分别是以同样快慢流逝的吗?传闻中的证据表明梦中的时间流逝可以相当的快。著名的先知Muhammad在梦中遍访七层地狱所花的时间,远短于水从翻倒过来的罐子里流出来所需的时间。我们很多人经历过情节持续好几天的梦境,梦里的时间显得比我们做梦实际上所花时间要长的多。如果这是真的,对应于我们做梦时每个单位的睡眠时间,会有更多的有意识的时刻存在,这样我们此刻在做梦的机率将远远大于0.1。然而,关于lucid dreaming明晰梦(就是说,做梦的人在梦中知道她正在做梦。译者:一般译为“清醒梦”,或“清明梦”。此现象就是上段假定的反例。)的研究表明,时间在梦中的流逝快慢和醒着时差不多是一样的。当明晰梦者梦里自身的眼球运动时,也会导致他们现实身体的眼球运动。这些眼动可以在一个睡眠库中追踪,借此做梦者就能够从梦境发送信号到醒时世界。例如,要求受试者在一次明晰梦境中,从左到右动眼5次,接着估计一小段时长,然后再次动眼。这样梦境的时间就可以和现实的时间进行比较了。实验表明:10s时长的平均估计持续长短,相当于醒着时的13s;也即现实中的10s在明晰梦中会持续13s。这显示出,醒时经验和梦境在每单位醒时时间内,包含相同数量的有意识时刻。

但是这个推理稍显仓促,实际上,假如此刻你正在做梦,情形会相当不同。首先,你信念最重要的那部分会是虚假的。也许你相信那里有一块草莓蛋糕,一个物质对象,是面包店师傅烤出来的,还有特定的形状、重量、糖分,都使你感知到那是块蛋糕。而这一切都会是虚假的。没有蛋糕这种性质的东西存在,他只是你脑海中一系列影像以特定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的一块蛋糕的概念,和外部的一块蛋糕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然后,可能你也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伦理道德观念。你也许认为自己身边有配偶,父母,朋友同事,而在一场梦里,他们没一个是真实的。你思想中有一些概念,你认为这些概念就代表着人,其实他们并不是。现在通常认为,我们应该行为端正,因为我们的行为会对别人产生后果。如果某种行为导致他人痛苦,我们应该避免那样做;如果可以使人快乐,我们应该努力去做。但是,如果和你交互的所有人都只是你梦想中的影像,行动的整个动机将不复存在。然而你仍应该避免不道德的行为,他们会对产生不愉快的后果(毕竟,梦里蹲监狱不会比现实进局子有任何好处),但是只要你可以摆脱这一点,既然其他众生的意愿和关切完全是不真实的,那他们就不必要阻止你的任何行为。

所以,如果你所有的经验都是一场梦,那么你知道些什么,以及你应该如何行动【译者:所谓自由意志】,都会有非常重大的后果。如果我们假设只有你和你思想中的概念存在,这些后果将变得特别极端偏激。这就是有名的solipsism唯我论,这种哲学观点将世界收缩为你思想的尺度大小。(或许你听过一个笑话,讲的是一个困惑的自我中心主义者写信给他烦恼的姑妈:“亲爱的夫人,我是个自我中心主义者。这是个多棒的位置啊,我寻思为啥只有一处呢。”)比起唯我论,相信你当下在做梦就温和许多。如果你正在做梦,也总会有醒来的时候在某种限定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你可能拥有一些真正的信念(也许是你在现实世界也持有的数学真理这一信念)。我们也会对梦境世界的道德品行产生争论(比如我们会说不道德行为使你性情残缺变形了,或者,如果你的个性至少部分是于你醒时状态就存在的)。但是对于一个唯我论者,压根没有外部世界存在,没有任何事物也没有人。仅仅只有一个人存在,就是我,所有一切都发生在我脑海里。

【译者:如果作为个体或部分,如一个人拥有“自我”,那么作为整体,一个组织群体如人类有没有“自我”?或可再深入思考,“自我”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如何定义的?有确切定义吗?它拥有个体部分或整体属性吗?如果限定于个人,一个人可能有多个“自我”吗?】


对于我们是否在做梦的忧虑,常使人联想到,法国哲学家 Rene Descartes笛卡尔(1596-1650)在他的开头所作的论述。在现代语境中,这种忧虑有个更为时髦和高科技的变体,并经常被拿来考察:对我们可能是a brain in a vat缸中之脑的担忧。

现代医学技术可以使我们在缺少各种重要器官,如心脏或肾脏时,还能保持人类生理机能。很快也会有功能性人工肺和肝脏,而且不需要太多想象力就可以预见,未来某个时候,哪怕人的躯体都破坏了,我们还能够维持大脑的存活。这样一个大脑供养在血液替代品的营养液中,通常是各种盐类的含氧解决方案,不会再依赖之前身体的生命维持功能。这个方向的研究已经在几内亚猪脑的试验中成功实现了,这种医疗科技应用在人类大脑上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最主要困难并不在于如何维持大脑存活,而是怎么keep it stimulated模拟它的功能【译者:保持它的应激模拟状态。或就是重造人,使人再生重生】。毕竟,大脑处于人工维持孤立隔绝的状态,类似于一个人同时瘫痪、眼盲、耳聋、哑巴、无法闻嗅品尝或者触摸。这与所谓的“locked-in被锁定的”病人相比,是更为糟糕的状态,那些病人由于下脑和脑干完全瘫痪,无法移动身体或沟通交流。


2.Early cinematic adaptation of the brain-in-a-vat scenario

早期电影改编的罐中之脑场景

至少,那些病人会接收一些知觉输入,但是一个孤立的大脑,不能从他周围世界获取任何信息。为使罐子里的大脑开心,一个好办法就是通过模拟他之前感官的输入,来模拟他的神经功能。这在任何领域无论哪方面,无疑都超越了当今科技的能力,但是那些必要技术在根本原则上是可行的。脑-机接口技术已经应用于重建恢复非先天盲人的受限视力,是通过直接在大脑视觉皮层植入一组电极,联接至一个摄影机来实现的,同样机械手臂也已经获得了令人鼓舞的成果。未来,这些技术的后代也许就能够模拟出整个的全部世界,以供给孤立的大脑们娱乐,为他们提供生命支持。当然,这些模拟的世界并不会和真实的世界完全一致。而这将会带给我们彻头彻尾的残酷冲击,设想发送电脉冲信号给罐中之脑,让他看看假如他眼睛还在的话可以看到些什么:一个罐子的内部充满了营养液体,在这之外令人沮丧之极的视野中,是当地医院“the Isolated Brain Support Unit孤离大脑支持中心”满列的架台,上面摆放着一排又一排友脑的罐子。既然模拟现实是医学治疗的一部分,目的是减轻病患的痛苦,那为什么不可以更好点,给她(或她的大脑)一个模拟的世界,在那里她仍然有具身体,而且过着在每种意义上都满足的生活,是一个快乐幸福的人?

【译者:

也许人已经在模拟世界中了呢,也许现实就是人类自我进行的模拟呢,“只要是有始有终的,可以追根溯源的,就是可以模拟的。”

模拟大脑或模拟人生有一个前提:我们相信人类心灵,或意识潜意识是大脑的功能。

此书近10年,观点或过时,或可能有新进展,无论任何言说理论乃至事实,假如自我并不能分辨一二人云亦云,也许不观照为好】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