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慕舟
越朴实的人,越是容易得到青睐。
今天我穿了长款牛仔外套,内搭无帽卫衣,脚踩棕黄短靴。特意扎了半丸子头。加上发色本来已经是亚麻色,和做过的空气刘海。
我努力让自己变漂亮。在一个女生比例高涨的大学,并且是新闻与传播学院。
其实以前我觉得做新闻的人,就应该是最简单的装束,普通至极的T恤、牛仔裤,随时能够出发的那种。但是真的到了大学,看到的一定是满校园的漂亮女生。没有亮点的,自动滤掉了。
这很正常。
不能发光的,只能是布景。
然后我每天都像今天,努力地打扮一下。
于是我早起的时间梳头发梳走了,整理笔记的时间耗在了走路仪态上,预习复习专业书省略在了衣柜搭配上。时间不是金钱,失之东隅还可收之桑榆,此时流失的就是流失了,彼时能补回来的不再是属于此时。
但是在面对人群的时候,我还是有涨那么一些自信呀。好像自己也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发光体。
不过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并没能带给我多大的实际影响力。
我还是处在气急败坏的情绪里。
一直认为我的大学不算好,专业也不是热门前列,图书馆完全不解风情,没有落地窗、树阴婆娑,文学类书籍还是在地下一层、漫布着潮湿冷落的气息,除开军训那会儿就再很难见上一面的阳光,寝室永远晒不干的衣物,课堂上老师明显的口音,都成全了我的抱怨。
还有,今天的计算机基础随堂测验,我挂了。全寝独一无二。
忘了说,昨天晚上温书到凌晨一点半。然后测试时的理论题,依旧看得我一头雾水。
尽管所有的换算题都做对了。没能挽救。
室友靠什么过的,我不知道。坐在旁边的同学,把题目拍了下来发给了远在丹麦还处在凌晨四点半的朋友,他正好醒着,答案传回来,同学没填完所有题,过了。
看到结果的时候,我只有一点点小悲伤。
因为我还要把精力投入到实验作业上去,作为一个只会刷剧玩小游戏聊天逛帖子的电脑盲,实验作业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落下了很多,而且每次都要看教程或者百度数下才能完成一项。
于是我花费了几近两节课的时间,去做一个符合要求的邀请函case。
然后提交,成功,显示分数为-3分。
下课铃声响起时,我觉得音乐是如此哀伤。
室友们纷纷过来准备一道吃饭,在过去的两节课里,她们已经做的盗的百般武艺,把答案上传完毕。
嗯,很强。
于是我希望拷在U盘的室友帮我也交一下,她没听到,先走了。
而后,有人跟着走了。
我喊住了一个人,有点尴尬。
她留下来,大概意思是文件格式不对,重新交一下,赶快去吃饭呐,计算机考试和作业没过有什么关系。
低头,埋于手机。
我的悲伤开始上涌,灌满胸腔。
我告诉她,不想回宿舍了,吃完饭还有一个训练课。
她变得很生气,你不去吃饭害我白等那么久。跑走了,迅速的。
我并不想说大学有各种各样的不好,去打破千千万万如当初我设想的美好一般。只是,无论在任何一方面,你是个矮子,那么注定会成为被丢弃的对象。
弱者不需要关怀,不需要帮助,请别挡住我成长的大道。这不是冷漠。
他们,大学里数不尽的人,世界观都是这样的。
我想做个技术无槽点的人。
一周在下午四节课后,正式落下帷幕。
冬季的六点,夜晚已趋迷离,眼眸投射处尽是深深的蓝,小风。
快步走过人群,被别人的对话吸引住。
“我原来是学酒管的,也不是说被调剂,就是我当时打了招生办的电话,以为肯定上不了这所学校,所以第一专业填了新闻,后面就都是乱填的,反正都是什么什么管理,排序也没排”
“军训的时候,我真的是崩溃,本来身体就很累,然后又一直想着大一要怎么办,转专业”
讲话的女生普普通通,甚至表达也不是很强。平日是埋没在人堆里。
“我当时真的就一直想要怎么发狠,跑这边来蹭课,把家里的自行车弄来,往返方便点,肯定会很辛苦,所以真的特别特别感谢这次考试的机会”
开学不久,有新闻基地班新生考试。全校无论专业,语英高考成绩达标的新生即可报考。
第一次转专业的机遇。
她一定是考上了。
我的心绪变得宁静,烦闷随着一步一步的步子慢慢消逝。
很多不起眼的人,默默努力着,没有哀嚎不公,没有感叹琐碎,也没有坚定立些flag一定要达到什么目标。
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相信自己,平凡地努力奋斗着。
而后,在机会中崭露头角。
我听到她在小风中的最后一句话,是“命运很神奇。”
PS:没能尽说的,愿你都懂。
做个朴实诚恳的人,走过的地方都能聚满泥土的芬芳。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