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日话题二
那个十五岁的姑娘,你还好吗?
那一年,你正上初三,一向活泼话痨的你,突然间就变得沉默寡言了。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与别人的沟通似乎出现了障碍,像极了一只多刺的刺猬,敏感到总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那一年,爸爸妈妈总是处于持续的战争中。一天晚上,不知怎的,爸爸妈妈又拌起嘴来。一阵接着一阵,具体为了什么争吵,已不重要,也不知晓了。就在那天晚上,妈妈觉得是爸爸可能是因为她依然担任着村上妇女主任一职,对村上的事情太过上心或者什么的,总之,她认为,如果是因为这个争吵,不妨辞去职务更好。
然而,她的决定突如其来,她的执行力也相当迅速。一骨碌爬起来,抓起一件外套,一边走一边往身上披,开门,往外走。就在爸爸还没不得及穿上衣服的时候,你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妈妈追去。
你和爸爸都以为,出了门往南巷走去的妈妈,是否会是想不开自寻短见。紧紧地跟在妈妈身后的你,一直不敢停下脚步,生怕一旦有不测,你追不上妈妈,而后悔莫及。直到追上妈妈,才明白,妈妈是去南巷的村支书家里,连夜去要求卸任的。
村支书家的二儿子,是你同级隔壁班上的同学,这不堪的一面,终于再也不能藏掖而暴露无遗。父母亲的争吵,伤害了你小小的自尊,从此将自己隐藏起来。所到之处,总觉得别人在议论着你的家庭,变得慵懒,甚至有点气息奄奄。
快放秋假的时候,头一天还和你们一起下柿子的爷爷,第二天,寿终正寝。
借此机会,你恸哭不止,想要释放一下胸中的苦闷。回头瞥见痛哭不止的爸爸,觉得爸爸少年间离开奶奶,而今,爷爷再离开。五十岁的爸爸,此时此刻成了“孤儿”。这么近距离感受死亡,回头才发觉,父母是横亘在你与死神之间的一道屏障,再次审视,这个曾经高大结实的屏障,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变矮变松了。你不再纠结,也不记恨。只是多了一桩心事。
期末考试结束,拿到奖状的你,兴冲冲地回到家里,开口大叫爷爷的时候,听不到回应的你,瞬间泪流满面。
不想告诉爸爸,不想告诉妈妈,只独自一人默默垂泪。
转眼间,中考来临。
学校想要保送你进重点高中。带着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的时候,你居然没有一丝喜悦。当妈妈让你与爸爸商量的时候,爸爸还没听你说出原委,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你嗫嚅着,说明白要保送的情况后,爸爸妈妈问了你的意见,你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有可能考上中专,高中是一定能考上的。
那一刻,你看到了父母在生活磨砺下的温柔。
上重点高中,意味着你可以再通过自己的努力,进而上大学。而你,最终是怕生活中的磕绊,成为你鞋子里的沙粒,影响前行……
如果可以轻装前行,十五岁的姑娘,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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