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那些孤独的人都是折翼的天使,她们只是忘记了什么,所以,些这篇文章,送给孤独的人们。标题我实在不知道了,想了好久好久,干脆不要。)
她喜欢这般的夏
阳光会温柔的打个趔趄栽到树叶的缝隙中,再被其轻轻的滤过,在地上留下若隐若现的小光点。
这种情节她好像在哪看过,不过,她记不起来了。
似乎20岁之前的记忆被别人偷走了一块,还是天神借去了一部分,她总是感觉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她知道自己对任何人都有礼貌,她也会做到做任何事都做得一丝不苟,挑不出任何毛病。别人需要帮助的事,她会尽力帮助,每次坐电梯她最后一个走,为别人按键,以免他们被夹到。按照别人的话就是:“ 她不耍小聪明,也不卖萌娇嗔。举手投足优雅得体,谈吐措辞酥醉如泥。”
可是,她没一个真正要好的朋友或真正依赖的恋人,她也不知怎么了,自己的心荒凉而贫瘠,对什么人都保持得体只是她对自己内心真正的隐藏。
“爸,我想去趟老家。”
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无非是这样。
“楚颜,可你还要上班啊,爸爸最近挺忙的,你……怎么突然想去?”
“没什么,我请好假了,电话联系,你们在家注意安全。”寥寥几句话,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如此得体,又如此冷漠。
她经常这样,拿好老家家里钥匙后,就出发了。
路上,她梦到了什么,开头记不清了,只记得夏日永昼,熏风拂人,有条溪,溪水清且浅,溪声激以越。
下车后,整理完东西,去小镇逛了逛。
老样子,还是没变,但好像又变了什么。
镇头有两棵树,一棵是樟树,另一棵还是樟树。阳光透过书间的缝隙会投下美丽的光影。
突然发现,树下坐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男生,看年龄好像跟自己差不多大。
“你...好。”她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奇怪,之前怎么没看过他?
“你好。”
男生浅浅地笑了笑,阳光就这么纵意荡漾在他的梨涡里,但很温暖。
她都有些看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笑。
“坐。”男生示意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你没见过我吧,其实没必要这么拘谨。”男生好像可以猜透她的心思,也是第一个可以看破她贫瘠的内心的人。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楚颜望向他,看到了男生手上的菩提子在轻轻的颤动。
“我一直在这,从来没离去。”男生温软的声音很好听,让楚颜想到了梦里小溪的声音。虽然这回答有点接不上来,可是也无关紧要。
“你手上的菩提子很好看耶。”男生听后,望了望手上的那串菩提子,嘴角微微上扬“我本来准备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的。”
“你女朋友吗?”
“嗯,可惜我找不到她了。”男生失落地抚弄着那串菩提子,“她很喜欢笑,精神奕奕的,像小麻雀叽叽喳喳的,但又明净清澈。”
“嗯。”楚颜拨弄拨弄了石椅上的叶子,“然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也是在这里,我第一眼看到她便喜欢上她了,她当时羞涩的说‘交个朋友吧’,我就在想,我这么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只交个朋友,后来,认识了才发现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就喜欢我,最后在一起的。”
男生说这段话时,脸上洋溢着幸福, 阳光温柔的打个趔趄栽到树叶的缝隙中,再被其轻轻的滤过,在地上留下若隐若现的小光点。
“一起去吃村头的糍粑吧,我请你。”楚颜起身,她头发上的丝带微微飘起,浅笑吟吟地看着男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和这个男生讲话,她会放下心中的顾虑。
“……好”
村头那家糍粑店,从楚颜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开着了,她每次来都会选择点一份糍粑,大快朵颐。
“你点吧。”楚颜礼让的先让男生点,“那我就帮你也点了吧,老板娘,两份红糖糍粑。”
老板娘将糍粑打包好送给楚颜,“你确定两份?”
“当然了。”
不过,为什么那个男生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糍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糍粑?”楚颜有点奇怪,虽然猜有一定的几率,但在那么多糍粑中能猜中,也太厉害了。
男生只是笑而不语。
离别时,男生突然将那串菩提子交给楚颜“如果,你有一天碰到了我喜欢的那个人,把这个交给她,告诉她,我一直在这,从来没离去。”
楚颜看着他慎重的神情,接下了这串菩提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子珩,赵子珩。”
男生迎着黄昏余晖,踽踽走过去,楚颜有种心慌的感觉:再也见不到他了。
“嘟——”她回家后,马上打了爸爸的电话“喂,爸爸,你……你知道我们镇上有个人,名字叫子珩吗?赵子珩?”
电话那边是一片沉默,许久,才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你……想起来了啊?”
什么叫我想起来了?
“他,好多年前去世了。”爸爸说时顿了顿,“你之前不肯接受,一直哭,抑郁了好久。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就不哭,但我们问你之前的事你都说不记得了。”
楚颜思绪有点混乱,好像记起了心底有个男生会给她买最爱的红糖糍粑,笑容在阳光下很好看,声音像小溪叮咚流淌的声音。
“子珩,如果有一天,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必须分开,你会离我而去吗?”
“肯定不会啊,我会一直在这里,从来不会离去。”
楚颜感到她的眼角好像有什么什么灼热的东西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悄无声息地留了下来。恍若这东西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光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爸,我……我明天回家。”她忍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怪异,却还是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沙哑,“嘟—”地一声挂断后,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失声痛哭了起来,她将头埋在胸前,呜咽声一沉一浮,灵魂都呕了出来。
安静,就是这寂静让人心寒。
蓦然,她走到阁楼上,那里有一个古典的小首饰箱,多年之前就放在这了。她打开箱箧,一股奇怪而沉郁的樟脑味扑面而来,她看到了放在里面的,唯一的饰品——一串菩提子。她握着这串菩提子,瘫软如一滩水似的:
原来,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从来没离开过,只不过,我把你忘了。
回去后的生活一如既往,她还是过着平常的生活。
还是喜欢这般夏,只不过会常常记起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
阳光会温柔的打个趔趄栽到树叶的缝隙中,再被其轻轻的滤过,在地上留下若隐若现的小光点。
子珩,我很好。
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从来都没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