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了三条路。
久违的,令人印象异常清晰的梦境。时间已经隔了三日,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出了名的坏记性的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站在一座桥上。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准,大概是桥吧。脚下是被我踩出两个凹陷的雪地。我从没到过这里,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奇怪得很。我抬起头,向远处望。
在夜的渲染下并不纯白的雪,和灰色的石桥。
本能驱使着身体向前迈步。走了不知多长的路,远远地似是看见了个人影——在这种荒芜的地方,见到同类的心情是无比激动地。
那是我的朋友,已经许久没见,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她告诉我她在这里学习舞蹈。这本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我却没说“在这种鬼地方?”这样的话,没起一点疑心。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拼命点头。这最好不过了。
我俩迟到了。同时我见到了那位在这儿开设舞蹈教学班的老师,他还真的就是位教舞蹈的漂亮男人。他的教学是在这条望不到尽头的雪路上的一块小空地进行的。因为我和友人迟到,我们被罚每人仰卧起坐五十个。友人立刻躺下开始做。我虽是没有任何怨言,却也知道我这十个仰卧起坐都做不来的废柴体质,做五十个简直是要命。我当了一回逃兵。
我沿着来的路向回跑,跑到了一块平台上。我的面前是三条路。
一.刚才的雪路
二.一条通往某个村庄的路
三.一条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路
任谁都会选择那条充满理想中温暖与希望的,通向村庄的路吧。这自然是我认为的最佳选择。我飞奔向期待着的希望——当时只有面前的三条路和一个空荡的平台,心情几乎是绝望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地,我能看到灯光了,能看到房屋了,能看到人了!我从没这么开心过。
进了村之后,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我根本抑制不住我内心的喜悦,但渐渐,这种心情也消失殆尽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没有人瞧我一眼,就算是偶然一瞥看到了我,也会露出嫌恶的表情然后像是怕沾染了晦气一般快步离开。
这令我难以置信。但取而代之的没有失落,只有空洞,无尽的虚无。
丢了魂似的又回到了那个平台,无可奈何的踏上最后一条未知的道路。只是虚浮的走着,突然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条路,结满了冰。
猛然回神,发觉越来是上课睡着做了一个梦。我向我看似要好的同桌讲述了这一切,她咯咯的笑着。
蓦地,我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