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朋友圈只发了这样几个字:小路静谧,花草生机盎然……
有朋友在下面跟帖:春天来了,病毒该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
当时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南屏公园,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往年的这个时候,公园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今,山河失色,一切都变了。
正月初五,我们所在的小城也封了,巡游车上的大喇叭对着每家每户喊:“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一一要一一出一一门一一!”
周边传来的消息是到处都有疑似病例,我家南边是耶溪河,东边、西边、北边都有,我家被包围了。
正月初六妹妹俊英一家回京,我在南屏桥头与她见了匆匆的一面。我送给她六个口罩,她因未去给父母拜年,把给妈妈的拜年礼放在我手里,嘱我送到妈妈家去。姐妹就此别过。
2月6日晚9:30,武汉中心医院的那位医生倒下离世,留给这个世界这句话:一个健康的社会不该只有一种声音。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大江南北,山河同悲。多少人为这位挺身而出的凡人、倒下的医生,流了整整一晚伤心伤肺的泪水。
有人写下了这样的诗行:我们愤怒于你的预警被当成谣言/我们伤恸于你的死亡经不是谣言/你从来也与谣言无缘/却被迫因造谣而具结悔过/现在/我们不信你的哨声/你的国家停摆/你的心脏停跳/还要怎样惨重的代价/才能让你和你们的哨声嘹亮/洞彻东方。
有人写下了这样的名句:“这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这名句配上那位医生的简笔画头像流传开了。人们以这样的方式来纪念他。
2月10日,儿子儿媳离开家乡去南京上班,把他们送到汽车站,看着他们全副武装走进车站的背影,我独自一人返回家中。
也是在这一天开始,小区出入凭通行证,纸质的。封面上写着:疫情防控时期居民出行通行证。(非小区人员一律谢绝进入本小区)
背面是说明:本证凭户主身份证领取,一户一证,居民凭证出入,一证一次往返通行一人。每证每两天可使用一次(往返),外出时请自觉戴好口罩,在门岗检查点登记并测量体温。
原定正月十三 开学,也无限期延后。2月16日上午八点,我和同事袁老师从学校出发,去给学生们上门送书。一上午打了100多个电话,绕县城大圈圈三周,东到禅文化园,西到十字坪,南到汽车站,北到娄子下路,穿行于各条小街小巷。
到下午一点多钟才送完。
回到即消毒呀,洗头洗澡洗衣之类,然后做饭,弄到三点多才吃中饭。这也是难忘的一天。
还记得二(7)班的曾龙进,本来是戴着口罩来找我们,看见我了,就摘下口罩来。我问他为什么摘下口罩?他答想跟老师讲几句话。但因前面路上还有同学在等,没能说上一二句,让他拿了书回家去。
之后的日子,一边上网课,一边关注疫情。偶尔出门骑行,也只能约极少的骑友,戴着口罩骑行,戴着口罩赏桃花、梨花、油菜花。这真是特殊时期的骑行。
疫情期间,妈妈一直待在家里。四月份带妈妈到南屏公园山上的菜地一趟。杂草丛生的土地,看着让人难过。妈妈邀我把这块土地重新开出来,好在网课可以回看,那就白天劳动,晚上上网课。
说干就干,我和妈妈每天上午八点到菜地,砍去周边灌木,铲草,翻地,都是力气活。七十六岁的妈妈,真的很能干。翻土虽然是我,整土也很费力,整土基本上是妈妈。
最不亏人的土地,付出了多少汗水就会有多少收获。和妈妈一起二十多天辛勤劳动,地里秧苗茁壮成长,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