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随想

想去一个地方旅行,很少是纯粹受新鲜感好奇心驱动,更多的是出于主观建立的与那个地方或公开或隐秘的联系,比如一首歌一句诗一个人或者一部小说,让旅行像去会见笔友、网友或者去相亲,期待有惊喜,又有点担心不如人意。

对布拉格的向往从《鼹鼠的故事》开始,延续到《布拉格之恋》《变形计》,最近最大的动力是哈维尔,一个和布拉格之春、七七宪章、天鹅绒革命联系在一起的拒绝流亡的异见者、写荒诞戏剧的现实主义者、反政治的政治家,喊出《无权者的权力》却登上权力的顶峰、具有和美国开国诸贤相似气质又符合捷克总统宿命(九位前总统都进过监狱或被迫流亡)的人物。但是捷克人民好像并没有对他多么崇敬,尽管把机场名改为他的名字,但到处纪念的还是忧郁无助的卡夫卡。

两天时间远远不足以了解一个城市,更不用说一个国家,只能把看到、听到和想象到的混在一起。第三次造访的欧洲国家,论奔放热情逊色于西班牙葡萄牙,论善意绅士比不了英格兰苏格兰,甚至会因为有这些对比而不免失望,就是最亮眼的彩色屋顶也和巴塞罗那、里斯本难分高下,但捷克和布拉格当然是独一无二的,独具一些精神性的东西。这个长期生活在大国夹缝中和卵翼下、缺乏民族自豪感的国家,却诞生了欧洲最古老的大学,滋养了里尔克、爱因斯坦等一大批知识精英。

伊凡*克里玛把布拉格的精神总结为真实、节制和悖谬。悖谬不容易理解,哈维尔是悖谬的典型。酒店里穿着无袖长裙的独臂少女,让我臆测捷克人更有活在真实里的勇气。当真实不被允许的时候,他们以“卡夫卡式的”自苦揭露生活的荒谬,以“哈谢克式的”幽默消极抵抗强权,1989则全体一致站在了真实这一边。节制是最容易体会的,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小气。黄金小巷卡夫卡住过的房子像小矮人的家,仿制的艾菲尔铁塔只有原型五分之一,几乎没有称得起宏伟的建筑,五十年代竖起的大号斯大林雕像很快被他们自己推倒。当然吃的方面例外,各种肉类体大量多自不必说,啤酒销量冠绝欧洲(是德国的1.5倍),甜食量级让我这个甜点爱好者都感到愤怒,以至于遇到啤酒桶型大妈的概率远高于金发长腿细腰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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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解:1是可转动的卡夫卡像,2是圣维特教堂,3是卡夫卡在黄金小巷住过的小屋,4是伏尔塔瓦河景,6、9是号称世界最美图书馆,7是CK小镇,8是街头表演的捷克姑娘,10是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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