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程颐兄弟二人提出了万物有理的观点,但是徐爱的观点却跟他们互相矛盾。徐爱会提出“如果我们只在心上寻求至善,那么我们恐怕不能穷尽天下的事理了。”阳明先生出面解答了他“心即理,这天底下哪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呢?”“就比如说对父母尽孝、对君王忠诚、对朋友守信、对百姓爱戴,这里边有非常多的道理,恐怕也不能不加以省察吧。”阳明先生叹息说:“这种说法蒙蔽世人已经很久了,哪里可以用一句话就能使人醒悟!如今姑且根据你所问的问题来说一说。就比如说对带父母难道要去父母身上寻求个孝顺的理?事君,难道要去君王身上寻求个忠诚的理?交友、治民,难道要去朋友身上、民众身上寻求个信任与仁爱的理?其实都只在此心。心即理。此心没有私欲的蒙蔽,就是天理,不必从外面增添一分。把这个纯粹是天理的心,表现在侍奉父亲就是孝,表现在服从君王就是忠,表现在结交朋友、治理民众就是信与仁。只需要在此心去人欲、存天理上面用功就行了。”徐爱说:“听先生您如此说,我已经觉得有所省悟了。只是旧说依然缠绕在胸中,还有一些未能脱然无疑的问题。譬如侍奉父亲一事,当中像要使父亲冬天温暖夏天清凉,像晚上要使其安枕、早上要向其请安之类,有许多的细节,不知道是否也需要讲求?”阳明先生说:“怎么能不讲求?只是要有个头绪,只是要在此心去人欲、存天理上面讲求。就如讲求冬天温暖,也只是要尽此心的孝道,恐怕有一丝一毫的人欲夹杂;讲求夏天清凉,也只是要尽此心的孝道,恐怕有一丝一毫的人欲夹杂。只是要讲求得此心。此心如果没有人欲,纯粹是天理,是个真正孝顺父母的心,冬天的时候自然会考虑到父母的寒冷,便自会去寻求一个使其温暖的办法;夏天的时候自然会考虑到父母的炎热,便自会去寻求一个使其清凉的办法。这都是那个真正孝顺的心生发出来的各种具体事情。只是必须有这个真正孝顺的心,然后才有这些具体事情生发出来。如果把它譬喻为树木,这个真正孝顺的心便是根,许多的具体事情便是枝叶。必须先有根,然后才能有枝叶。不是先寻找了一些枝叶,然后才去种根。《礼记》 说:'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须是有个深爱做根本,便自然能够如此。”
心即理包含了什么呢?有人问:“每个人都有着本心,心即理,但是为什么有人善、有人不善呢?”阳明先生是这样回答他的“恶人的心,失去了其原本的状态。”为什么阳明先生会说恶人的心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呢?因为我们人类虽然比动物多了那百分之一,但是这百分之一还可以用来做坏事。而我们口中所说的圣贤们,他们不仅利用好了人类多出来的这百分之一,还在这原本的百分之一中开发出了百分之一的百分之一,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圣贤们不仅会在看书学习上下功夫,还会从实践中进行磨练,就是我们所说的“事上磨”。儒家思想文化所讲究的是“出世”而其它的理论大家大部分讲的都是“入世”这就是为什么儒家会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而好多非常有名的圣贤也都是修习儒家思想文化的。黑格尔曾经说过这是“理性的狡诈”所谓的“理性的狡诈”就是我们的自由意志。管好自己是道德的自律,是最最世俗的层面。心即理体现的就是我们随着自己的本心而去体现、发现出来这世间万物的真理,心外无物方可成为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