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独自端坐于巷口,雪白的毛发让它无法完全隐于黑夜,破旧的楼道寂静无声,渺小的身影宛若一粒微尘,在这人潮汹涌的都市之中,掀不起哪怕一丝的风浪。
这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相遇,我骑着电动车行驶在破烂不堪的沿溪街道,这条记载着某些往事的老街正在重修,满目疮痍。
车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我与它的相遇,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区区巷口一米多的距离而已,却忽然在我平静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这感觉极为陌生,却又好似曾存在于久远的岁月之中。
它会在想什么呢?是溪对岸璀璨的霓虹,是身前破碎的街道,还是身后腐朽的老楼?短暂的擦肩,我并不打算因为一时的兴起上前打扰,煞了这风景。黑夜之中它的表情晦暗不明,端坐着仿佛一尊雕塑,静静注视着这于它而言危机四伏的世界。
我们短暂的擦肩,不知是否同样能在它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呢?永远不得而知了。车子继续向前,穿梭于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县城,好似一缕游魂,茫然且孤独。
太宰治曾言,没有猛烈的欣喜,便不会有悲伤来袭。或许是见惯离别,我并不具备掌控美好的能力,所以我一直在失去,失去我曾在意过的世间万物,时光如流沙,任凭我如何抓紧,永远无法阻止它的消亡,时日渐久,便也麻木了。
想起曾看过的一档节目,我至今依旧记得一句话:我宁愿痛苦,我不愿麻木。遗憾的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痛苦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