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帆布鞋不听话,拐了小黄车,一起去几个大院串门子。时光已有倦意,大院里的孩子都歇下了吗?
墙角的黑暗里,当年的孩子种下的葱兰不见了。留下它的孩子们四处零星、依旧执着着白色的芬芳。
路灯寂寞地看着不速之客,明明陌生却又觉得熟悉的脸,突然间哽咽得忽明忽暗……
吱呀,身后不知道是风撞到了年老的栅栏,还是栅栏拦住了莽撞的风。
“大姐姐,为什么秋天夜里的影子特别长啊?”
“大姐姐,我们明天到县委大院摘花蜜吃吧,我爸楼下特别多。”
“大姐姐,阿黄在外面叫。它会不会冷会不会怕呀?”
“大姐姐,我爸爸妈妈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睡吧、别吵到奶奶,她明天还要起早做早饭。”
“那我最后问一句,明天早上还有花生吃吗?”
“当然有,我前面看到奶奶剥了。”
“嘘——安静…”
……
“大姐姐……”
“不许吵,大姐姐说会吵到奶奶的。”
“可我的裤子湿了,哇哇……”
“奶奶,快来呀。你这尿床王,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不要一起玩了,不能一起玩了。
大院的孩子们歇下了吧,尽管都已不在大院,各奔天涯的梦里,有大院,大院的奶奶和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