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梦境,你和我的一个梦长得好像。
访你,于有雾的清晨。
这是最后一格,你只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雾馆。哑光,"他在等你。"
他轻柔地用手抚摸盛开的玫瑰,枝上的刺针破了他的手指,流出蓝色的血液,血滴在杯中水里,延伸成蓝色滴墨。他没有丝毫痛楚,这样不知多久了,他看不见,一个人活着,无感无知。
门开了,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请问有人吗?"
很轻快,一瞬间就到了。
他朝着声音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Allen,
是这雾馆的主人。"
对方默言,而他看不见的是,此时对面的女孩,早已泪流满面。
"我叫末子,住在森林里。
你可以带我参观一下雾馆吗?"
"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
他走过很多画。
"我总是画着同一个人,白天画,晚上也画。"
这些画,都是她。
他还收藏了许多漆器,木雕,浮雕,
画作,手扎。
从一道门出来又会有好多不同的穹顶,
巴洛克式的风格。
"你一直在这里面吗?"
"我很少出去,我出去就感觉不到我自己了。"
"我可以带你出去。"
他沉默了一会,但是这个女孩让他很安心。
"好。"
出门,周围的雾气好像散了一些。
他感觉到了温度,不可思议。
"末子,为什么你在,我能感受到时间,空间,纬度。"
他享受着阳光,刺刺的暖,末子将一片纸叶放在他手上。
他揉了揉,"这是什么?"
"这是白千层,季节轮换的时候,树皮会自然脱落,你来的这里是白千层树林。"
白千层,树千层,花千层。
我将对你的思念写在白千层上。
他走入高地,修长的身影迎风凌乱,
凡他指间触过的,我都会重复,只为那一瞬间的余温,他在,他真的在。
我们在草坪上,正巧夕阳染红了四周。
我看向远处的Allen,他把小提琴放在草坪上,双手做着蝴蝶的样子,向着夕阳飞过去,金光洒了他一身,皮肤上都泛着光,像一场梦。
我们在落日下分别。
"我明天再来找你。"
他微笑着回应,"我等你。"
我转身,裙摆也飞舞起来。
身后,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清了女孩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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