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一边用手机听着电子书,一边跑步。忽然,收到高先生的信息,他说他有事,回来要迟一点,就不在家吃晚饭了。
我回复他:正好,不用做饭了,我带孩子们出去吃。
为啥他不回来吃饭,我就不烧饭了呢?
因为……你想啊,他回来后,一家人,大人孩子都在家,不烧饭似乎说不过去,不太像过日子的人。要是他不回来呢,那就不一样了,我一个人,带着俩小孩,又吃不了多少,还烧啥烧?不够麻烦的。再说只剩土豆了,本来也说好他带菜回来。而且我和孩子们在家这一整天,又是上网课,又是处理作业的,刚好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散散步,放松一下身心。
大宝在写作业,小宝在地上趴着撩猫玩。
我对他们说:“走,咱们出去吃饭去,想吃什么?”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肯德基!”
我说:“好,就吃肯德基。”孩子哗啦一下跑过来了,抢着吻我,说妈妈最好了,早就想吃肯德基了。孩子们表现出的那种兴奋劲儿,简直像过节。
高先生又发来消息,说这疫情没完全结束,还是不能放松啊,外面吃饭不太安全。
我说没关系,我们打包回来吃。
孩子们一路上说说笑笑,他们都一个多月没出过小区的大门了,特别开心。甚至回来时,保安拿着额温枪,在他们手腕上测量体温,他们的眼神都流露出很新奇的感觉。他们这是第一次被测量体温,疫情眼看要结束,能赶上测量一次,亲身感受下这特殊时期下的生活细节,也是难得的经历。
上了二楼,来到肯德基的大厅,看到好多人都挤在楼梯口。大厅入口处拉了警戒线,不给人进去。只能在线外扫码下单。有个男服务员在点单台和这边来回穿梭,将打包好的食物交给顾客。
我扫了点餐二维码,却提示找不到该餐厅。我问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单子太多了,忙不过来,只好暂时关闭扫码点餐,二十分钟后再恢复。现在只有外卖还可以下单。
但是,外卖要另付9元费用。我自己到店取,还要多交9元外卖费,这也太怪异了。
我想着二十分钟后恢复,点完单也不是立刻就能拿到的,前面仍会有订单,等取到食物,估计要很久。几个还未下单子的顾客听说是这种情况,直接走了。余下的顾客,大多已经下过订单。
我跟孩子们说要不就别吃了吧。孩子们的表情很失望。我心想那就再观察一会儿吧。
警戒线内,餐桌几乎都空着,仅有一张桌子边,坐着一个扎着羊角辫,戴着粉色蝴蝶结头饰的小女孩,在吃东西。大宝很好奇:“为什么她就可以进去!”
我说:“可能她是肯德基员工的孩子吧(我这思维……嘿嘿);也可能是她的家长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
后一种猜测是对的。小女孩吃完后,起身朝外面走,走到警戒线边时,外面站着的一位男士赶忙伸长了手臂去扶她,应该是她爸爸。
新来了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个几岁的孩子,问服务员能不能在店里吃?服务员转身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慢吞吞地说:“你们想在店里——吃——啊?”
年轻夫妇肯定地回答:“是的。”
服务员说:“那好吧,不过按照规定,要分开坐,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不可以聚集。”
夫妇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说:“那还是算了吧,我们打包吧。”
我又试了一下扫码,还是不行。有个顾客跑上来,神色匆忙地跟服务员说,她的孩子在下面等着她,她只要一个劲脆鸡腿堡,问服务员是否可以帮她点一下。
服务员说:“那行吧,你把手机付款码调出来,我给你直接在柜台下单。”
我一听,还能这样操作?赶忙对他说:“我要的东西也不多,就两个奥尔良烤堡、一大份薯条、一份黄金鸡块、一对香辣鸡翅,这是我的付款码,你也帮我下个单行吗?谢谢了。”
他点头同意,接过我的手机。
很快就拿到了食物,我又郑重道谢了一回。
我们提着东西到下面小吃街,来到花甲米线店。这家店面很小,老板用存放着串串的玻璃柜橱将门堵了,顾客连门都别想进,只能站到外面点单,点好后退到旁边,让出位子给下一位顾客。作为“上帝”的顾客们都戴着白色的口罩,站到边角悄无声息地等着,一点怨言也没有,食物做好并打包后,老板会喊号,顾客接了,直接提回家吃去。
孩子们在旁边嘻嘻哈哈地玩闹着,我提醒他们留意这特殊时期下的营业方式,告诉他们受疫情影响,老板们都在小心翼翼地经营着。
我点了一份香辣花甲米线;一些炸串,素鸡腐竹香菜年糕火腿啥的。
几包简单而美味的食物就解决了一顿愉快的晚餐,大家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