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声走出走廊，拨通邓远达电话，按事先约定，老邓要打开免提功能。
“老邓现在怎么样？领导说给你们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还是不行，就换地方审，不浪费时间，现在都11点了。”说罢便挂上电话，回到窗边。
“好的，知道了。”邓远达挂了电话，抬眼看了一眼沈丽，低头装着无事把玩着手机，自言自语，“二十分钟你们来啊，刚才你们问了两个小时都没有用。”
“换地方这是换哪去啊？”这回是沈丽坐不住问到。
“还有哪里，既然你在这里不愿意说，我们只有请你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说。但是我提醒你，在这里我们还能这么谈话，换一个地方就不一定了，问你话的不是我们，是换另一拨人，至于用什么方法，我就不好说了。”邓远达语气轻松，“你这样也好，我也懒问，少得罪一个算一个，免得以后在路上碰到尴尬。”
“他们会怎么样？”沈丽口气有些松懈，甚至有些怯。
邓远达并没有正面回答，还是自顾自的说，“唉，你这个人也真是，你看看其他人，说清楚了就走人。申建，跟你一个级别的吧？他是有多主动配合，这种人最后也就是把钱退出给个警告什么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说罢不去理会沈丽。再看看沈丽，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陷入很长的思考。
这个时候的思考就是权衡，权衡说与不说的厉害关系。沉默持续三分钟，我得再烧一把火。
故意大声地走到门边，把门敲的啪啪作响，朝里面喊道，“老邓怎么样了？检察署的已经备好人员车辆，如果她不愿说你就不要再问了，领导说给她换个地方，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过来带人。”
邓远达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回道，“行了别催了，人家正在考虑呢，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人家也不容易，你跟领导说再缓十分钟吧。”然后把门重新关上，把手机丢到椅子上，恨恨地对沈丽说一句这些领导都是只知道要结果从来不问我们下属有多难，边说边假装慢慢收拾桌上资料，嘴里还低声地嘟哝着，“就知道拍马屁，有本事你自己来，催什么催，一点水平都没有。”
“是李建明李总要我这么做的。”沈丽把头抬起来，“你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终于松口了！松口就好办了，这一关打通，思想防线憋着这么久一旦决堤，很快就能竹筒倒豆子，甚至鸡毛蒜皮什么的都会交代清楚。
一池荷花第一天只是一小部分开放，第二天开始成倍开放，直到第30天开满，而第29天也才开了一半，最后一天才长的最快，是前面29天的总和，这就是著名的荷花定律。这个定律最能体现在我们的问话上，不到最后时刻不会知道结果是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咬住。
根据交代，讲课费当福利发是集团班子集体决策，但是发多少，怎么发，都是总会计师李建明指使沈丽做的，当然，他们两个也是得最多的。
（未完待续。实战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