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最恨不孝的人了。”张全礼喝了几瓶酒,脸又红心又跳,大声嚷嚷出了这句,“谁要是不孝,我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老张你现在也就嘴上逞逞威风,真遇到了不孝子你那马屁拍的还不是一个比一个响。”李斯年也有几分醉醺醺的,“就你那上司——陈高见,哪回接了他妈电话不是在和她吵架,自己一个人在外头住着,十多年了也没回过一次家,我呸,这种人渣,天大的不孝子,良心都被狗吃了,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那么大,就不懂得体谅一下吗?真是道德败坏人品恶劣。”
李斯年咂了口酒:“那天陈高见说要给你升职,是谁点头哈腰一口一声陈总,叫的比亲爹还亲。”
“唉,出来混的,总是要昧着良心奉承这些人渣,一个人都已经不孝了,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呢,要我说法律就该判处世上所有的不孝子死刑,安个不孝罪,我真的没法接受不孝的人跟我呼吸同一片蓝天下的空气,老李,你闻闻,没准这周围就有不孝子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老张你可别说了,我咋突然有点想吐呢。”
“被不孝子恶心的呗。”
两人醉醺醺的又碰了下杯,突然张全礼的手机响了,备注是徐幼平,张全礼看到这昵称脸色变了变。
“妈的,这臭婆娘天天没事就打电话来骚扰我,天底下哪家父母不是一心想着不要给孩子添乱,他们倒好,天天给我添乱子,害的我工作都没法好好做,不接了。”
张全礼挂断了电话,李斯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老张,父母养你也挺不容易的,现在他们老了,没安全感也是正常的,你还能陪他们多久,对待他们态度好点吧。”
“呵,态度好点,我和他们没反目成仇态度就已经很端正了,小时候我想买的玩具他们从来不给我买,想学的画画他们也从来没领我找过老师去学,现在长大了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若不是他们我能混成今天这样吗?我凭着自己努力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凭什么要给这对一直拖我后腿的父母好脸色,他们一直在妨碍我,耽误我,我对他们又恨又气,自己没能耐,老了还万事都来啃我这个累的只剩半条命的狗,我容易吗?自顾不暇还要分心理他们的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自己处理吗,依靠祖先尚应觉得羞耻,依靠子孙咋还挺光荣呢。”
“诶,你这话可有点不孝子那味了。”
“这咋还不孝了,你看看那些弑父弑母的他们都不配当人,跟他们比起来我还不是个大孝子啊。”
“你这只是还没到不孝的程度,但也谈不上孝顺啊,真正的大孝子都是心甘情愿给父母PUA的,跟他们比起来你弱爆了。”
“那种孝顺不过是封建糟粕,二十一世纪了谁还规定子女一定要对父母言听计从令行禁止,每个月我也有打钱给他们,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位了。”
“你才打了多少呀,每个月一百两百的,把你父母当叫花子打发呢,有种就一千两千的打呀,父母从小把你拉扯大,给你白送了多少钱,要懂得感恩。”
“我自己不得有点积蓄吗,至少我生活能够自理,财务自由,没成为那种成天啃老的玩意。有些父母都是花钱买子女孝顺,假的很,我给家里打去的是除了房租水电之后剩下的,本来赚的也不多,咱吃的这顿饭我还得和你AA,再给她们打一点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得,你也是个不孝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张全礼怒了:“我这就算不孝了吗?非要我把自己榨干,累死在工作台上,也要给父母打个三四千元是吧,这是道德绑架,你也是个吃人血馒头的主。”
李斯年也怒了:“父母养你的时候还不是把自己榨干了来养你,你对的起他们吗?呸,白眼狼。”
“行行行,他们养我花了多少钱我照原价打还给他们,从此我和他们两清,这样你总满意了吧。”张全礼掏出手机,直接把自己银行卡上所有钱都转给了自己父母,而后将自己的手机亮给李斯年看,“你这不孝子又打了多少钱给你爸妈啊,我把我所有钱都打了。你个不孝子。”
李斯年也有点上头,当即掏出手机,把自己所有钱给父母打了过去,对此了下数值,少了张全礼近一万,当下又打了个电话借了高利贷。
一通电话下来,李斯年洋洋得意的把手机亮给张全礼看:“现在谁是不孝子啊?才转那么点钱给父母啊,可少了我一万来块呢。”
张全礼不甘示弱,也借起了高利贷,二人斗富到天亮。
酒醒后想起昨天吵架的事,各自悔不当初,火速打了个电话回家要回了打过去的钱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