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离庙堂有多远》第344章“展蓉出嫁”

司马举、展蓉、阿绫三人,从王屋山一路南下回袁山,途经蔡州,司马举提议与展蓉去拜见展蓉父亲展路,并向展路提亲,展蓉心中高兴,却说不敢回家。


司马举道:“你父母健在,我若与你成亲而不告知岳父母,岂不形同私奔?怎合礼仪?”


阿绫亦劝道:“小姐还俗回家,老爷、夫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责骂你,你害怕甚么?”


展蓉挣扎一阵,终于同意,三人商量半晌,决定教展蓉、阿绫先回家,司马举则在城中聘请媒婆,上门提亲。


阿绫提醒道:“公子上门提亲,万不可对老爷夫人说起,已有家室!否则老爷、夫人真是旧伤刚去,新怨又来,怎会应承?小姐、公子若想顺利成亲,怕是难上加难!”


司马举犹豫道:“我不明说有家室,岂不是存心欺骗?”


阿绫高声劝道:“我的姑爷,你若真想告知,与小姐成亲后再说不迟啊!生米煮成熟饭,老爷、夫人再后悔又有何用?”


司马举望着展蓉,展蓉听阿绫说得粗俗,正羞得满脸通红,司马举征求自己意见,她却不能不回复,故忸怩点头道:“你若主动说有家室,父亲母亲怎会爽快答应,他们恐怕宁愿我出家为道士呐!你按阿绫建议的去做,定会顺利些。”司马举只得应允。


三人事前将各处细节皆筹划妥当,展蓉才与阿绫一同回府。


果不其然,展路夫妇听女儿还俗回家,均是喜出望外,母女相见抱头痛哭,展母边哭边连连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哭了一阵,展路在一旁道:“夫人,蓉儿回来了,你怎哭个不停,领蓉儿回房,仔细叙叙话才是啊!”展母方拭了泪,领展蓉回闺房。


展蓉进房后,支开左右,仅留下阿绫,又在母亲怀里哭诉了一阵,断断续续将自己为何出家,为何还俗的事详细说与展母。


展母听了女儿苦难经历,先是心酸地陪着落泪,插话道:“想不到这鲁王哲、冼世宝如此可恶!”


后来听女儿说拒绝了谭自熊的提亲,不由又插嘴道:“蓉儿,你年纪已不小了,听说你那师兄谭自熊,武功人品俱是不错,你自幼喜欢习武,与他正好趣味相投,师父派人为你说亲,也是替你着想,你怎不知好歹,不但拒绝他们,反而逃下山来?”


展蓉道:“母亲有所不知,在“真元派”众弟子中,谭自熊武功确实首屈一指,可他人品与鲁王哲、冼世宝乃是一丘之貉,我出家期间,但凡与他有些接触,他便出言挑逗!他若诚心待我,早请师父向我提亲,我更有何话可说?”


展母蹙眉道:“冯不害的徒弟,怎的都如此不济?”展母说完,又忧虑道:“唉,蓉儿,你出家四年,今年都二十五了罢?都这个年纪了,又成日舞枪弄剑,谁愿意娶你啊?”


阿绫适时接口道:“夫人,你大可不必担心,小姐不仅回家了,还给你带了一位好女婿呐!”


展母斥责道:“就你阿绫胡说八道,蓉儿出家几年,一直待在“真元派”,从何处认识其他男子?”


阿绫道:“夫人,你这位女婿,小姐比武招亲时便认识,至今算来,也有五年了!”


展母欣喜问展蓉道:“蓉儿,阿绫丫头此话当真?”


展蓉低头不敢回答。


阿绫笑道:“明日男方便来提亲,你在家坐等好消息罢!”


展母忙问详情,阿绫便将司马举大致情形皆说了。展母沉吟道:“这司马举若如阿绫所描述,我与老爷,俱无异议。如今兵荒马乱,有武艺在身,既可安身立命,又可保家护院,原也不错的!可他家里人口,也忒凋落了些!”


阿绫嬉皮笑脸道:“早些成亲,正可开枝散叶!”


展母笑骂道:“你这浪丫头,不知羞耻!”展母说完,突然心中一动,对展蓉道:“你与那司马举认识有五年之久了?”


展蓉老实答道:“是!”


“你与他有无肌肤之亲?”


展蓉迅即委屈哭道:“母亲如何不信女儿?我与他清白如水!母亲如若不肯信,尽可教接生婆来检验。”


展母忙道:“没有就好!我怎不信自己女儿?我这就去说与你父亲听,这是大喜事!教他有所准备才好!”说完,喜逐颜开去找展路。


展路听展母简略说了司马举状况,有些犹豫地反问道:“那司马举是位无父无母的江湖孤儿?”


展母劝道:“我家蓉儿,你以男孩抚育,自小淘气,玩泥巴、掏鸟窝,出落成人,又喜武功,一般文人,谁敢娶她?前几年,你还许她比武招亲呐!我那些天紧张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倘若一位歪瓜裂枣胜了她,她难不成真嫁给那歪瓜裂枣?如今这位司马举,阿绫说人品好、相貌好,武功好!蓉儿都将近二十五岁了!能嫁给他,你还有甚么不满意?”


“那司马举年龄几何?”


“听说比蓉儿小三岁!”


“年纪似乎小了些!”


“老爷,你可真是叫花子嫌饭馊呐!明日看了他人,才是正理!”


展路无言以对。


第二日一早,司马举与请来的媒婆,按媒婆提出的要求,备齐了礼品,往展路家而来。展路、展母听当真有后生来家提亲,真是喜从天降,见了司马举,媒婆尚未开口,已是十二分的满意,不过展路身为知府,总得摆点架势,装模作样问这问那,这些情况,他们早已了然,可由司马举彬彬有礼亲口回答,两人感觉又大为不同。


司马举款款道:“我与蓉姐,相识多年,彼此钟情。小侄因北上刺杀金国元帅兀术,跌入深谷,被异人所救,侥幸不死,在深谷三年,且学得一些功夫。出谷后,即来接蓉姐姐。小侄本应回家乡袁山,再备礼来向伯父提亲,近闻金军蠢蠢欲动,蔡州恐难以安宁,故疏于礼仪,急切向伯父母恳请与蓉姐完婚,望伯父母成全小侄拳拳之心!”


司马举说得头头是道,展路夫妇频频点头,心中满意,当下议定十日后完婚,一切事体皆由展府备齐。


第十日,司马举与展蓉盛装成亲,婚礼竟成了蔡州城的隆重节日,城中百姓皆知,展知府女儿出嫁了,新郎是一位年轻英俊的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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