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达云吃完饭,听岳总说可以钓鱼,欢欢喜喜拉着懵懵钓鱼去了。费斯雨,雷总,贾远,岳总则转战地方喝茶。
茶室在农家小院后面,门楣上黑底凹着黄字:主雅客勤。房间不算很大,一桌,一套椅子,一个茶几,一个立柜全是竹编,巧夺天工。房间竹滕椅子上方挂着一副疏落的竹子画,画中,两个身着青衫长衣的古人在对弈。
费斯雨笑道:“一进这个房间心就静下来了。
岳总走到柜子前,打开音响,流水一样的音乐倾泻出来,流过开着的窗户,融进宁静的朗朗晴天,蓝天似乎也被音乐感染,变得清浅温润。
贾远已经在泡茶了。
雷总待大家坐定,说:“我们今天开个小会,刚才吃完饭,我已经跟那来不了的四个哥们沟通过,主题就是怎么扶持费斯雨发展!”
费斯雨极度震撼:“雷总……”
岳总点点头:“这个在饭前我和贾远已经沟通了,贾远协助费斯雨寻找项目,把可行性报告做好,孵化,直到前途明朗,胜算在五成以上,我们就投钱。”
雷总捂着下巴,点头:“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自己企业了,康总就能帮上忙。我们还是做接力赛吧!第一棒交给贾远,在寻找项目方面他是强项。第二棒是康总负责孵化,第三棒交给邓总,负责宣传,第四棒交给易总,他负责运作,哥几个负责投钱。”
费斯雨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她晕乎乎的怎么都不能把自己跟什么企业呀,运作呀,孵化呀挂上钩。她何德何能受这么大关照?
“雷总……”她几乎感恩戴德到要哭了。
贾远鼻子哼一声:“先别激动,我们这个团队不在乎你有没有钱,只在乎你是不是一匹狼。一个项目交给你,你得像狼一样沉得下来,跑得起来,扑得上去,下得了口!一句话,稳准狠!马拉松是你自己跑,我们只是教练,跑不跑得下来靠你自己。”
费斯雨现在特别感谢贾远恶声恶气,她的心脏已经被惊喜和惊吓塞得满满的,如果贾远也变得和颜悦色,她相信心脏会爆裂开来。
雷总安慰她:“别紧张,慢慢来,我们只是想告诉你,只要够努力,失业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情。成功可能是一瞬间,也有可能一辈子,但机会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不断努力的人,你看过哪一个奥运会冠军不是汗水混血水?世界上没有轻而易举的成功。”
费斯雨哽咽道:“谢谢雷总,谢谢大家。我真是无以为报。”
贾远一耸肩:“我鸡皮疙瘩落一地,出去抽根烟透透气,你们慢慢聊。”
岳总一笑。雷总也笑着对费斯雨说:“小贾面恶心善,不要被他表象吓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厚起脸皮请教,面子放得下,成功也就差不多了。现在做生意不仅靠自己还要靠团队,大家一起走,可能慢一点,但是走得稳,走得远。前几年金融风暴,要不是贾远雪中送炭,我们七里面起码死掉四个。”
费斯雨疑惑:“按说贾远那么有钱,怎么还住那小火锅店?”
雷总笑道:“火性大,跟他家老爷子较劲呢!家事。我倒喜欢他的个性。既把金钱当粪土,又使劲捞粪土。很烟火气。”
费斯雨跟两位大哥保证,绝不辜负他们希望,一定好好做一番事业出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费斯雨接起来。
“你是费斯雨吗?我是纪国进他妈妈。”对方威严的声音。
费斯雨冷淡又客气地回应:“阿姨,你好,我是费斯雨,请讲。”
那边说:“小费,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在公司关于你的闲话很多啊,在家里也是小霸王吧?连自己老妈都打,这样不好哦。我们这个家庭可是注重人品,家教,修养的,名声就像鸟的羽毛,没有了羽毛的鸟是死鸟。我们纪国进从小就很单纯,不懂得分辨人心险恶。做父母的希望孩子生活一帆风顺,不要接触社会上的阴暗面,免得被带坏了。小费,你还是离我家国进远一点吧。”
要是以往,费斯雨早急火攻心嚷嚷开了,但她刚才思忖雷总说的脸皮问题,突发奇想,为什么不从纪国进妈妈开始训练呢?
于是,温和地对对方说:“阿姨,我爱纪国进,纪国进爱我,感情是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俩情比金坚,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是好好操心你的工作吧!至于我带坏纪国进什么的,他愿意坏,我就带!阿姨,保重哦!撒有啦啦!”
雷总跟岳总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贾远走进来。费斯雨正好冲手机扮鬼脸。
贾远冷嘲热讽:“这表白够强大,够逆天,惊天地,泣鬼神!”
费斯雨撇撇嘴:“我恶心死她。居然到处调查我,连昨天秦小露闹事,她都知道,可见步步紧逼。”
雷总关心地:“那你跟小纪打算这么办?”
费斯雨垂头丧气:“看来得黄,纪国进不挡,我哪有权利去跟他妈妈斗?还没进门呢!都打上门来了。一个家庭,媳妇跟婆婆处不好,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全是儿子的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又护不了自己那盘菜。我现在可没有精力跟纪国进他妈妈斗!也攀不起那么有教养的人家。我家啥情况?他家啥情况?高枝不是我想攀,想攀就能攀,云泥之别。”
雷总点头:“先安心做事吧!这个社会女人不努力,不仅被社会淘汰也会被家庭淘汰。”
白达云兴冲冲拉费斯雨去看他们钓的鱼。出了门,她悄悄对费斯雨说:“别哭丧着脸,你要是有项目了,懵懵说他第一个投钱。”
费斯雨扶额:全天下都很有钱,很想撒钱的样子,为毛她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苦逼穷人?
白达云传懵懵的话:“你先别感动,这些出钱的人是最小气的人,跟咱老板一样,你要是没有能力没有用处,他们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你要是很有能力,是赚钱的机器,他们跟在你屁股后面求你用钱。所以,别相信别人,还是先武装自己。”
费斯雨掐着她脸蛋:“果然是有钱人的口气,我们这些穷人就是心肠软,我还是做穷人算了。”
白达云怒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说嘻哈。心软是对扶得起来的人。尼玛,那些扶不起来的人,你扶他,他还讹你。慈善是慈善,生意是生意。要是你没有本事,没有那股劲,懵懵会给你投钱不?他都不舍得给我投一分钱,宁可让我糟践在吃喝玩乐上。做人要拎得清。”
费斯雨严肃地回话:“明白了,白姐,商场如战场,六亲不认。我会努力。”
“孺子可教!”白达云满意地拍拍她脸蛋:“我负责你吃喝拉撒,懵懵负责你项目资金,我们算不算你的衣食父母?”
“算,算,我决定回去把你们俩的照片放大供起来,每天三鞠躬!……走,走,走,看钓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