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头柜上是一盏昏暗的小灯和一个小音响,当初做家具的工人大概是学徒,比例没算好,我的床竟然比床头柜高,于是,每每播放音乐的时候,躺在床上总要尽量把耳朵往低矮的床头柜边靠,这样还是不够听得畅快,久了,总是脖子疼,常常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下床倚着床头柜席地而坐,耳朵正好对上了我的小音响,还能就着昏暗的灯光顺手翻翻小说。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的我,睡前音乐也勉为其难的算成一个小坚持吧,时间一久,以这样的姿势来听歌竟然变成了我睡觉前经常执行的一个行为,尤其是夏天的夜晚,坐在床头柜边正对窗户,还能看看天上的星星和矮下来的万家灯火,音乐就这样在耳朵最近方流转,仿佛带走我大脑里的一切内容,把所有空间都用音乐、节奏、歌词带给我的想象来填充。我没有特别突出去喜欢某种风格的乐曲,完全的雅俗无界,唯一看的是当天的心情,我常常觉得我性格中的极端是一种自我澎湃或者自我虐待,总是在情绪上来的时候会想尽办法的去发酵,尤其是在睡觉前,睡觉前要把这一天的好心情放大,低落放低,就算不咸不淡的一天也要看看书啊电影什么的折腾点情绪出来揉一揉。于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小行为演变成了我丰富的感情变化的重要表现仪式。我也一直不自知,直到昨天半醉半醒间,再次开启单曲循环模式,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坐一倾听中变得特别特别不重要,突然觉得应该把这仪式般的睡前习惯封号冠名,因为它,我可以在不远的床塌边体会另一种自我,不用躺上床用睡眠催生的梦境,全由自我幻变,恰似美妙一次约会,我能怎么来更深的记住它呢,文绉绉的词不适合这个庸碌碌的我,还是通俗的叫做我的“睡前仪式”好些吧!
晚安,醒着的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