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南方以南,靠近赤道的海岛,靠近海边的村庄。
从有依稀记忆的记事起到大学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岛屿,算是非常土生土长的岛民,原汁原味的纯正本地正宗血统。
海岛和内地的交通不便,所以最远的距离就是省城和县城。
还没上小学之前曾天真地以为这两个之间的距离就是世全部的世界。
那个春天短暂夏季漫长少许的秋以及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冬天的南方村庄,是我心中的故乡。
在上学之前的童年,爸妈因为工作原因,我和村里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白天和伙伴在春天开满野花的草地上自由奔跑,会去到山上去摘野果,也会跟随着大人们去田里看插秧,秋天收割稻谷,冬天看着大人们如何腌制酸菜。
农活之余,大人们喜欢在树下乘凉,谈天说地,谈论孩子们都不懂的所谓国事家事,而小孩子则喜欢凑在一起玩抓石头,灌蟋蟀,打玻璃弹珠,有时候屋里实在太热,奶奶就会从屋里找来一张草席,铺在茂密的树下,听着树上知了的鸣叫睡午觉。
房屋周围都是年代久远且茂盛的荔枝树,白天人民在树下休息聊天,树叶随着风发出细细的沙沙声,有时候还会有不怕人的松鼠在树上跳跃,一闪就不见了。
而一到了晚上,荔枝树的周围除了虫鸣的声音就是一片寂静,黑黝黝的树冠下,地面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时而一阵风吹来,沙沙的声音令人孩童的我感到的甚至是恐惧。
所以天黑从不愿意在屋外呆着 。吃晚饭洗澡干净就会和爷爷在院子里,旁边放着一个小的收音机在播放着琼剧,奶奶在厨房忙活完会给我们几个煮熟的地方和几把花生,等凉后吃完摇着扇子让我睡觉。
迷迷糊糊入睡前可以看到那夜空中有闪亮的星星,有时候月光可以照亮稚嫩的脸庞,爷爷奶奶的低声说话,我也可以不孤单地睡熟。
上了小学后已经很少再回去,而对老家的眷恋只能留存在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
等到如今对故乡有了概念可是却早已远离。
乡愁,是对抚养你成长的亲人的四年,对生你养你的那块土地的记忆,是对老屋那半壁斑驳的屋檐难以释怀的情节,是对那一草一木,村路,小溪,田野,村头的那口井的思恋。
每次不经意抬头看到凉如水的寂寥月光,总会想起质朴纯真带有成长印记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