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无用的书信:写给过去和未来

亲爱的小M,

      见字如面。

      近来我总是怀念过去的你,也急不可耐地期待未来的你,恰巧是忽略当下。

      不能如范仲淹所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却总是悲喜交织,如同矛盾共同体般存在着。我喜,你迎难而上,也终有所收获;我悲,你犹犹豫豫,也总患得患失。当然,既有患得患失,必有空欢喜。可好在,你依旧没有被生活所淹没,尚有一丝喘息,但着实倍受煎熬。

      偶然间,细数过往时发现,两年的时间不过730个日夜,若是换算成730元人民币,大概是一两顿大餐,一件中等品牌的衣服而已,少得可怜。而日子又金贵的要命,每一天,都是无可替代的一天,什么都可以一样,唯独这个时空里的过往就只是过往。所以,执笔而书,写下一封独一无二的信,送给过去和未来的你,对过去有所交代,对未来也有所期待。

      从2016到2017,乃至2018,两年的时间,你终于从一个校园人转变为一个职场人。期间,子龙师父曾经说过:“你刚踏入这家企业的时候,像是一个刺猬,看什么都不顺眼,眼里写满了不屑,所以,那个时候,谁会愿意喜欢和你做朋友,又怎么会有人愿意教你。”此事,你深以为然。早先时候,你还会选择反驳,毕竟你的不与苟同,是不想被这个组织所改变,偶尔,你会挣扎着呐喊着,你以为面向深渊呐喊,总会引起注意,可事实未然,注定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记得你最委屈的那段日子里,不敢轻易和任何人提起,生怕自己的负能量传染给他人。原本你是那么优秀,却被一系列不知所以的工作,折磨地死去活来,但你从不退让,直至靠自己最笨的方法慢慢去解答,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可笑而又心酸。某次下班,某领导猝不及防的那句:“是不是觉得委屈?”你回答:“不是我能力有限。”那一刻,你内心软弱的防线,就被这一句话所击溃,但你并没有因此崩溃,而是在凌晨回家的路上,默默地发条朋友圈,祝福自己生日快乐。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那晚背后凛冽的寒风像是裹挟着全世界的热闹,为你喝彩而又为你叹息,你快步走在雪地里,用尽全力地想摆脱那些热闹,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看一看沮丧不失坚强的自己。

      人一旦发狠,都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韧性强的则激发出无限的潜力,威力或许不足原子弹那么强大,但足以强大到改变一些事情;韧性不足则是突然间的崩塌,如打破的镜子不可复原。幸运的是你恰好拥有那样的韧性,于是你从自己的岗位职责出发,定下目标并不断地分解至每季度每月,甚至每周,你开始尝试着缩短时间重复同样的工作,你开始不断地尝试不同的东西,学着慢慢积累也慢慢沉淀。你告诉自己:与其被动等在原地接受改变,不如主动求变来得自在些。所以,你给自己设了期限,也设了陷阱。

      每隔一段时间,你总会在埋头苦干中挣扎,冷不丁地问自己:这样的坚持与努力,有没有偏离轨道,抑或是有没有事倍功半?当然,肯定与否定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人给得出合理结论,包括那时犹犹豫豫的你,以及迎难而上的你。所以,我对过去的你,真的是既恨又爱,恨你优柔寡断,爱你坚韧不拔。那些好的坏的都会给未来的你带来不同的影响。

      那么,未来的你近日可好?问好一般都是客套,说真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或是又老了一岁、一月、一日,又或是老了一个时辰、一秒钟,这在你漫长的一生中,都微不足道,而又无可代替。但你不必为此苦恼,凡逝去的都不可追,握不住的不仅有沙,还有仙女的手以及风和时光。

      唯一需要你在意的是:每一次的选择。因为你真的不再是一个嬉笑怒骂的少年,你无法再假装无辜,若无其事地躺在坑里,等待救援。你必须开始去主动承担,并默默地找来伙伴,抄起家伙去填坑,用尽一切方法,去平山填坑,让自己的道路看起来更加平坦宽阔,但请记住不要再以坑填坑。

      其实,我蛮期待未来的你会是怎样。可能会变得更丑,或是变成了冯唐口中所述的“油腻的中年男子”,但至少不会与“猥琐”相挂钩。前些日子看完《超时空同居》感触颇深,并不是因为两代人跨越时空的感情,而是被男主陆石屹成功背后的故事所震惊,他的成功是因为放弃了良知,而获得了一笔资金,然后发家致富。可是当他选择不与苟同,人生反而并没有变得更加风光,只是顺其自然地发展着,这未免有些讽刺却又真实的可怕。那我所谓的期待只不过是,在坚持本心的原则下,不触犯道德的底线,不隐晦内心的良知,即“无害”于他人,尽管可能地有所成长。最差你不过是腿粗腰圆小肚腩,可依旧阻挡不了你拥有一颗独特的心灵。

      所以,未来的你,要坚持读书,这样看起来至少有文化些。有文化未必会带来财富,但可以在穷困之中,依旧保留着一股劲儿。也可以行文时在某处断然收尾,留白于他人自由发挥,待有生之年后补,读旧书信直抒心怀。

      这是一封有趣的信:写给过去和未来的你。却惟独把当下的你所忽略,我知道,现在的你刚好工作两周年,有太多的感触想表达,有感动有委屈。但稍不留神,我发现,现在的你要么已经过去,要么还在未来,而当下的你时时都在变化。

        索性,我就把现在直接忽视,写给过去和未来。厚重过去,对错不恋;期待未来,别来无恙;而今当下,思而后知;字浅情浓,知易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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