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翻到一篇两年前自己写的文字,觉得挺有意思的,遂发。不得不说,心境这种东西,真是变化无常,不知道此刻的我是成长还是堕落,可能再来两三年才知道吧)
<正文如下>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可能最近工作太过繁忙,也可能说是没什么好的感触,所以未曾提笔。
原本以为周末会过的依旧平淡无奇:周六从城市坐高铁回农村老家,晚上约三五好友喝酒畅聊,周日下午返回城市继续工作,然而并不是。
赶车
周六早上七点半起床后,随便找了件破洞牛仔裤,正准备穿的时候,女朋友说你这裤子颜色是真的丑,我稍稍有点懵逼,老实说这个裤子颜色我觉得灰常nice的呀,然后我仔细想了下,才发觉这条裤子是我大三时候买的,所以颜色可能已经过时了不过没事,反正也是回村里穿的,这种略显杀马特的颜色和破洞,刚好和目前村里的时尚气息相匹配。八点半的时候,煮了一锅糖水,亲了亲女票的额头和手背,给她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背书包出门了,当时感觉去火车站的时间有点仓促了,当b17行驶到西大街时,我看了眼手表,已经9点40分了,而我的火车票是9点52发车。聪明如我当机立断——下车,我的脚一踏上地面,整个人就跟发疯一样朝火车站奔跑,穿过西大街,穿过二七广场,穿过东广场,半分钟取了票,一分钟过安检,当我跑到第七候车厅时,感觉整个人都快废了,然而心中有个意念在不断重复,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我刚跑过检票口,检票大姐拉上了小门,停止检票。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有这样冲刺过,当我跑上了火车,心才终于落下。PS: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了,生命在于运动,有健康的身体才有美好的生活。于是乎当火车驶入武陟站时,我决定走路回家。
守护
周六中午回家后,二姑做了面条,吃过饭开车出去,行驶到宾馆后面那条路上时,看的到远处路中间有两个灰色的物体,仔细看了一眼,是两只小土狗,一只趴着,另一只蹲坐在旁边,及至近处,才看清楚,趴着的那只是被车碾了,车轮大概是从肚皮上磨了过去,因为看到肠子之类的内脏在地上拖了两三米,而旁边的那只小狗,始终蹲在旁边,舌头舔着已经死去的同伴,这个动作应是他能给的最后一点温暖,然而生命已逝。看到这心酸的一幕后,我想去帮助他们,把小狗的尸体移出快车道,避免另一只小狗处于危险中,旁边朋友劝我别去,那个尸体血肉模糊,我们停车移的话,人家主人就会觉得是我们压死的,而且很有可能这个时候小狗很疯狂,你去动他同伴,他会发疯咬人,我们最终还是悻悻地离开了,很无奈。我不知道活着的小狗命运如何了,愿上帝保佑他,愿上帝怜悯那只死去的小狗,生命总是脆弱的,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也愿主护佑我们,阿门。
酒局
晚上和三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八点到的烧烤摊,没有桌子了,等了几分钟,从角落里找了一张脏桌子,老板擦了两遍。点菜的时候,我突然想喝点白酒(大热天喝白酒有点神经病的),于是和朱商量,来一瓶白的,他也欣然同意,天宝也说可以,挑了一瓶北大仓,拧开盖子的时候,粮食酒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酒过三巡,聊到今天小狗的事,他们也觉得很心酸,期间又聊了许多事情,不再详谈,吃完的时候已是十一点,三人喝了一瓶白酒,一桶扎啤,十瓶啤酒,当然,和尚还是滴酒不沾,喝了两瓶黑加仑和两瓶恒大冰泉。四人骑上两电动车,去北花坛找了一家拉面小馆,点了两盘凉菜,四瓶啤酒,两碗拉面,又喝了半个小时。接着骑上电动车,去了天宝家,到他家的时候已是凌晨,开了两瓶啤酒,打了两盘麻将,一把王者农药,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醉酒后的记忆是天宝家满院的葡萄真甜,和朱骑车载着我,我俩喊了一路的fuck U。中午起床后,大家在院子里摘葡萄吃,真的很甜,看着那满院的葡萄,我想起了奶奶家的葡萄树,也是这么茂盛,每年夏天多的吃不完,奶奶人好,都送给了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后来葡萄树长太大了,怕压坏房顶,就砍了。去年奶奶去世了,葬礼上我也想起了那株被砍的葡萄树,哭的稀里哗啦。吃了半小时现摘的葡萄,和尚骑车把我送回了家,也挺心疼这个兄弟的,他也是近来所行不顺。
老爸
我到爷爷家已是中午,二姑做了红油烩面,我刚进院子就闻到了扑鼻的肉香,吃了一大碗饭,香喷喷。吃完饭骑车去厂里,到了大门处,发现门从里面扳着,我就趴着身,从底下的缝隙把它抽开了,电车骑到后面的厂棚里,也不见人影,喊了几声爸,也没有回应。转悠了一圈,找不见人,就连树下的大白狗也不叫唤,懒洋洋的趴在树荫下乘凉呢。接着我又折回原路,走到大门旁边厨房那,听到了里面电视机的声音,喊了一声爸,这才有了回应。推开门见了老爸,他正在吃自己做的手擀面叶,清汤寡水的,他问我吃了没,我说吃了,二姑给我做的烩面。我俩又聊了聊近况,生意怎么样,工作如何之类,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爸的头发,又白了一大片,而且比以前稀疏很多,心里挺难受的,自从妈妈去了北京帮哥哥带孩子,他就像一个单身汉一样生活,真的心疼他。这时候他说给你装点鹌鹑蛋走吧,我说现在价钱不是挺贵的,不带了吧,他说你不带出去买吃的更贵。然后他就装了一盒让我带走,又装了一小筐,让我带回爷爷家,送我到门口,他就又回去吃饭了,我一想,还是把门给带上吧,于是就又趴在地上,把门绊住了才骑车离去。
洗澡
又回到了爷爷家,爷爷正在躺椅上睡觉,我最近都是一周或两周回家一次,感觉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也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整天说一些有的没的的丧气话。我走到躺椅旁边,轻轻推了推他,见他醒了,我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在身上比划了两下,他含糊着说:去洗澡?(他耳朵极聋),我点点头,他一看来了精神,颤颤巍巍的坐起来,又缓缓的站起来,右手拄着拐棍,左脚用力支撑慢慢转身,我看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就扶着他出了屋,坐上了小电动三轮,载到了后院。我搀扶着他到了屋里,把他衣服脱了,我自己也脱掉衣服只穿内裤,接着扶他到了洗浴室,调了调水温,他坐在一个板凳上,我先给他冲了几分钟,然后开始给他搓澡,大概搓了半个小时,冲的干净了,又给他洗了洗头,扶了他去沙发上坐着。这个时候我感觉搓澡和赶火车一样累,也是浑身酸痛汗如雨下,于是我也进去洗了洗。我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没有太阳,扶他上了车,启动起来的时候,微风拂面,凉意阵阵,好不舒服。再回到爷爷家时,大姑也来了,她和二姑商量着去县城逛街买点东西,一见我回来了,她俩就骑车兴高采烈地出发了。俩五十岁左右的姐妹,依旧像年轻的小姑娘一样热爱逛街,哈哈哈。
跳楼
从家里出发已是五点半,大姑二姑还没回来,爷爷在厕所里,我就去里面给爷爷比划了一下要去郑州了,他说,给你爸打电话让他送你,他转念一想估计来不及,又说,去你三大家,让他送你,我说不用,我朋友开车送我去车站吧了。由于这个意思复杂也没法比划,我就转身走了,爷爷突然大吼一声,二波,去你三大家昂。这一声真的好洪亮,我这时候到觉得他身体又好了不少。关辉送我到去车站路上,我觉得她长胖了,但是她妈在旁边,也没好意思说,她女儿倒是长的挺快的,才两岁心智就成熟的不得了,现在的小孩了不得。到了车站天宝已经在车站候车了,见面聊了两句,昨夜的酒意延伸出来的颓废感还在身上,于是也就没有说太多。坐上高铁到了郑州站,原本准备和他一起坐B17走,在出站口等了他一会儿,这时他发了微信,说已经坐38路走了,草了个DJ,好吧。独自坐上了B17,车行驶到银基的时候,感觉有点堵,接着看到银基门口几百号人在拿手机朝上面拍,我的第一反应很尴尬,竟然以为是UFO出现,接着看到火警在下面铺垫子,才知道是有人要跳楼。我使劲把脑袋贴着窗玻璃往上看,才看到银基大楼的楼顶有个人,这时候二姑发来微信问我到哪里了?我说到郑州了,旁边有个大楼上有人在跳楼,二姑说有啥想不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时候公交上有一男一女在打趣,说一跳下来就解脱了,我想到了老炮儿里面的六爷,想大骂旁边说风凉话的人“孙子”,接着又想到了昨天那只殒命的小狗,生命的脆弱在于生命本身,而不是其他,如果是因为心理的脆弱而放弃生命,该是一件多么可悲可耻的事。人不如狗吗?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写太多关于跳楼的篇幅,我觉得不屑。话不多说了,也愿主保佑那个坐在楼顶的人吧,愿你能回心转意,珍爱生命。
车站赶车让我知道了生命在于运动;小狗的死让我知道了生命的脆弱;和朋友喝酒让我知道了生命的陪伴;老爸容貌的变化让我知道了生命的衰老;给爷爷洗澡让我知道了生命的传递;目睹跳楼的场景让我知道了轻易放弃的生命毫无意义。
唉,本来准备的标题是生命,写着写着,觉得话题有点深,不如换成随笔来的简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