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关于海洋的映像,绝大多数人的映像大体都是如莫奈的静物那样油彩堆起来的朦胧。等到你真想去用放大镜看的时候就是一团一团的凹凸。
海洋最迷人的不是椰林、黄金海岸。。。。。而是在深海,在鲜有人至的地方。在这里风和海流是主角,她可以狂暴起来歇斯底里的翻滚着白沫,这时脑中的所有无神论者统统逃走,剩下一个卑微的人类蜷缩在角落,等待基督最后的审判;她也可以平静的让人沉淀下来,宛如随水的一粒沙砾碰到缓流的弯道静静的卧底,算着日出日落的时间然后等着鲜红的朝阳和绮丽的余晖。深海是安静的,即使是在她狂怒的时候,不会有车流、人浪、拥挤。晚上的船行激起的阵阵涛声会带着你入眠。
最幸福的是每天拉起窗帘就是一片蓝得易碎的海面和洁白的云群在窗前。夜里一轮圆月,清冷的月光洒在海面,天上点点的星光,你可以读到“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读不到深海月光的洁净和美丽。
德彪西的《月光曲》安静婉转的流淌着一弯月光,在那个月上柳梢头的花园,少女登上玫瑰开放的窗台,映着脸颊涂掉红晕如脂粉上的洁白。我在深夜听着大海的咏叹,突然觉得詹姆斯 霍纳是最了解涛声的人。不管是《泰坦尼克》还是《legend of the fall》当苏格兰风笛的声音响起,悠扬的不管是呻吟或是咏叹都那么的让人充满画面感。
不早了,莫奈的睡莲还在晚霞的余晖中开放,窗外的月光依旧,没有踏月而行的诗人,没有戴月而归的农夫,突然想起风雪夜归人眼前定会有一盏豆大但却让人温暖的油灯,灯光斜漏窗下是白皑皑的雪地。是我在瞎想,十二月的赤道 还是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