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记录我的几个秋天
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
过了中秋,别了国庆,十月带着冷空气直从西伯利亚而来,冷!天是冷冰冰的蓝色,像三元湖里的水,寒得刺骨。尽是在十月,已有冬日之气。我别乡土十余年,都快忘了故乡的秋,和那里的十月。
黑龙江的秋远没有山东的俊。如果说鲁秋是位清冷女子,那东北的秋更似匹狼。这狼说起也滑稽,学天狗,又总想比犬类高级一等。便不食月亮,贪婪吞掉满城的色。城里被它舐了个遍。浓黄的唾液染黄了天,泛上了叶,映得楼房也黄,行人脸庞也渐起蜡黄。齐市在北,又贴着嫩江,吸一口气,满是冷瑟的嫩江水,不由想起我与父亲夏日在江中戏水。当然,若在秋日,有此心意也未必有这等胆量。这些便也是闲言。但是随笔,便与大家闲谈些。反正,再言也是冷,冷,冷!
忆起那年,母亲出差工作,留予我由父亲看管。父亲下班又晚,我便一人来到门前秋千处,用“小灵通”与母亲发起短信:
“妈,哈尔滨有磁悬浮火车吗?”
“玩具吗,还是什么?”
讲到这里不禁发笑,笑当时的年幼,在书本上刚接触到的新事物便急不可耐地像看个究竟。也是叹我的母亲,终把我当幼儿看待,提嘴就是玩具。秋日的天暗的早,我又年幼胆小,便早早进了楼道里。家中是老房子,是父亲早年当兵分配的家属楼,设施老旧,房门需转动钥匙,随后还需用力一顶,门才能打开,可就这一顶,把我关在了门外,怎么顶也顶不开。日头也冷,天色一暗也悄悄藏起来,或是因为它也怕黑?走廊里有声控灯,不长亮,我又难忍黑暗,一声一声怪叫起来,一灭一叫,后竟在那狭小的走廊中唱起了“哈巴狗”。嘿,真滑稽!若是放了现在,忽明忽暗的走廊里唱起童谣,或能给人吓个不轻。也好在是有“哈巴狗”的帮助,邻居终于出来帮我将门打开。我咧着嘴说谢谢阿姨,我也看见她嘴里咕哝。不是嫌我太吵,便是低语我父母怎么会放我一人出来。年幼的我哪里有管,你开门,我便进去,才不管你喃喃什么。可一进屋里,这是从未感受过的空阔,扑面而来。小时哪懂什么孤独,只作为耍酷的代名词,只是偌大的房间中,只有小小的我。孤独,孤独,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