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

■文/从前慢

入秋以后,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这个与我和别人谈说的不一样,大家都真切体会到这一个多月的酷暑,对气温下降普遍没有什么预期。

然而,立秋过后时间不久,我路过吃饭路上的草坪时,无意看到草叶尖上挑着的露珠,在清晨太阳的斜照下,显得分外夺目。驻足细看时,一个个都倒映着近处的楼宇、树木和行人,更是唯美楚楚、动人美丽来。

老人说,下了露水就真正入秋了。再过三五日,我们就感触到了季节的变化。经过食堂后面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残落了不少枯叶来。而当天晚上入睡前,就悄悄地落了小雨。

巴蜀的雨,时而浓烈,时而温情,可不管哪样对我这个本有雨天情节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内心的满足,更何况暑气还未消散。当晚,我开着风扇冲着自己,点开叶儿的广播,随着唯美的故事找寻那些年凄美的夜空。不一会儿,我窗外的香樟树就告诉我,雨来了。

遇到这样的天气,我的心自然生腾出美好来,好像一下涌来一股清凉,匆匆出了房门去了侧面的阳台。

雨丝斜织着,在这温情的夜里,昏黄的路灯让它更加妩媚,一丝一缕从天宇飘落下来。我喜欢着雨滴答的声音,风骤雨急时,它急切的像夜雨中快走赶路的行人,风轻雨柔时,它温情的又像是姑娘,洗涤着树木花草,还时不时撩拨着某人的心。

我不由自己地伸手去感触这季节的天使,一片细雨而来,浸润着原本浮躁的肉体,多想着这雨来个一整夜。远处雨中的路上,这时却有人经过,我看她步子不疾不徐,时不时撩拨头发,轻盈地走过这一处路灯,分明没有淋漓的感觉。

这雨是多么让人盼望啊,特别是在这节气变换的时候,给人了多少慰藉来。回房子时,走廊里已经鼾声四起,雨夜让孩子们也安适地入眠。走到桌前,我开台灯调到最昏黄的样子,窗外的雨依然细细的,不时夹杂着蛐蛐的叫鸣。我想象着它们的样子,大概也是渴望极了这喜雨,即便得个落汤鸡,也终不后悔吧。

不管雨晚上怎么纵情,天亮就是另一般样子,好似一整天都不会再来。窗外的香樟树,在一夜雨的润泽下,很是动人。叶片零星存留的雨珠,安静地躺着,好像也不愿意下来,恣意着它的样子。风来了,它紧紧抱团贴着叶子,风走了,它又舒展开了,等着阳光后再回到天上。

这雨是属于季节的,来过一次就不得收场,第二日、三日直到近些日子,每晚关上台灯的时候,就会有雨来。我喜欢躺在床上听雨,或噼打着树,或噼打着侧面的房子,亦或噼打着下面的水泥台阶来。这样的时候,我丝毫没有嘈杂的感觉,心里却莫名的安静释然开来。

日子久了,我便开始等待夜幕的来临,因为我知道暮色深处定有一场雨,那是属于对巴蜀大地的眷恋。尽管雨声不小,而我的心,却得来一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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