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五月某日，余独游于湖。忽问有歌者曰：“瑰逸兮令姿，表倾城兮独旷世。柔情兮俗内，于云中兮负雅志。”其声也，伴以琵琶，出于幽深。似纤指之餘 ，如皓袖之缤纷。欲寻之以踪迹，维奈何其繁阴。余遂录其词于案，乃大感，故作此文。
波清荡漾，惠风和爽。飘然浮云，若嵌澄空。乃天光上下之晴色，万木远近之苍和。是非物主之神功，众灵之鬼斧不可为也。然锦色妙如佳人，美如璞璟，丽如芳菲。虽夏之珀鼎炎炎，而景可沁心也。亦不汗矣。
其池设院宇者，曰镜湖也。地合四极之交，水集五湖之流，自成之环。池延细而为溪，溪深冽而鱼肥。酿以为酒，是醇香四溢，闻者醉也。有水榭之为畔者，画楼之能观者。结桃之木，俯若孤芳；青青之荠，接池映香。
夫闻袅袅之炊烟，观千千之灯火；御幽幽之熏风，维依依之故人。何美目之流盼，一颦笑而俘良。薄绣纱之锦袍，扬衣袂以飘飘。舞流春之花展，藏绝色而梦长。锁黛眉之秋水，凝锦色以自赏。喜落英之纷纷，怜飞花之蒙殇。跃兰指而
声渐，召青鸾而空响。执象管之蛮笺，心百转而千扬。愿谱奏以弦歌，越千水之一方。日将西没，景落远乡；独往咨叹，波起浪沧。仰睇天路，俯眄中天；上下幻影，穷思其妍。
乃瞻八荒，即远即彰。彩光纵横，暮云迢空。一驰千里，一凌万顷。繁音华色，笙笙其欣。思汝韵而涓涓，暮卿颜于年年。赋元哥而涩涩，牵尔意于梦烟。长春秋而日月，杳音讯于平渊。卿眸泽而澈澈，余心文于涸涸。盖难书之在册，亦难吟之于歌。畅环思之逸事，酣浸品之嗔痴。
嗟乎！夫吾独游，亦吾独酬。更酌洗盏，肴核未留。引壶觞以酹天地，赏镜湖而归幽幽。无议客之所顾，无非己之所忧。于时敛袖起笔，瞌目思肘，龙点飞蛇书耳：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