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无声

        人的一生总会犯下这样或那样的错,随着时间流逝所有的错误都会慢慢消失在记忆里。但也有例外,挥之不去,刻骨铭心,越是想忘记越是会加深记忆。每每回忆追悔莫及,痛苦不已,也会因此改变一个人的品性,生活轨迹。

        07年的我在一个南方的小城打工,小时候家里穷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初中毕业我就在一家大型超市做售货员。工资不高,但有一个喜欢我的男朋友,他收入稳定所以也让我衣食无忧。我长相一般,个子不高,曾经的我羡慕那些长着一张好看脸蛋的妹子。但我的男朋友却独独喜欢我的身材,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其实我那时也不觉得有什么,还是觉得一张好看的脸蛋更重要。但男人们有时不是这么想,原本以为我男朋友是个奇葩个例。后来他的出现才让我明白一个好身材也有这么大的魔力。

        那是一个初夏的晚上,我租住在城中村的一家民房的二楼。男朋友由于工作的原因长时间出差外地,平时没有上班我都是待在家里看电视。大概七八点时候突然听到楼下有男人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罗娟,罗娟。。。。。。”

      我走到窗台向楼下看去也看不到下面,疑问道:“谁啊?”

      “是我,小秦。”楼下男人回答着。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可是挺好奇:“哦,什么事?”

      “看你在家,我没地方去,可以去你家看电视吗?”

        此时我也完全没有想到别人有什么意图,想着能叫出我名字的应该是认识的人吧。好奇的我竟然答应了:“哦,行,你楼下等我开门。”

        到了楼下看到他,我才想起来是住同一个村的小秦,也是我同事的男朋友。平时也没有联系,只是同事间聚会见过几次,印象最深的是一次一起唱K,他唱了一首郑源的歌,当时觉得这个男人挺有魅力的。此时一见心里莫名有些欣喜,我不敢表露出来,打完招呼就领着他上了二楼进了房间。此时的我不知道是一个人待的时间久了有些寂寞,还是对这个男人有些喜欢。完全没有考虑太多,心里只是有些开心。

        房间是单间配套的,有单独卫生间厨房,房里就是衣柜、电视、餐桌、加上床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整个房间满满的。我把他安排在床头边的一旁有一张平时吃饭的小凳子坐下,而我坐在了他一边的床上。我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他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一直问我有关的话题,什么都会往我身上扯。说话间我们都留了彼此的手机,他说:“以后没事再来看电视,就不用在楼下叫半天。”他说话逗趣而不轻佻,规矩又不失活泼。跟他聊天的感觉很好,一边的电视虽然大声反而有些多余。

        不知不觉到了十点,直到他女朋友打了电话来:“喂。。。。我在外面玩。。。。晚点回来。”

      “你女朋友催你回去呢?”

      “嗯,十点啦。”

      “那你快回去吧。”我有些违心的说着,其实是还想他留下来说说话。

      “没事,晚点回去。”原来他也不想走。

      “还是回去吧,不然你女朋友等久啦。”想到他还有女朋友,心里有一丝丝酸涩,我现在也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

        “罗娟。”他像似看出我的心思一样,竟拉住了我的手。我当时本能反应有些大,迅速的抽来开自己的手,有些惊恐看着他问: “你要干嘛?”

        “哦!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应该是被我的反应给吓到,他有些落寞的开了门道着歉走了。看到他这样的离去,我的心一下空洞洞的,懊恼自己刚才反应太大。竞有些担心他以后都不来。。。。。。就在悔恨中还没出来的我,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他发过来道歉信息:“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对不起,吓到你了。”

        看到他的信息我完全没有心思责怪他:“没事,刚才你怎么了?”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要拉我的手,也许我心里是明白的,还是想他亲自告诉我。

        “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说出来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好人。”

      “没事,你说吧,我不怪你。”我还是好奇的回复,心里有些窃喜他应该是喜欢我吧。

        “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你的气质让我魂牵梦绕。你不会怪我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怕我生气,刻意说的这么模糊。

        “是吗?我长的又不好看,有什么让你这样的?”我也不明白,就是很想知道。

        “没有啊!你很美!很有女人味,你的身材让我有些把持不住,所以刚才好想拉着你、搂着你、跟你说:我喜欢你。看你如此大反应,一定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直白的表述又带自责。不知道每一个女孩子被人喜欢是不是心里都是高兴的,看完他这条信息我确实高兴又不忍让他自责。

        “没事,只是太突然了。你这样不好,我们都是有男女朋友的,难道你对你女朋友不是这样吗?她那么漂亮。”想到现实我还是不能逃避。

        “唉!跟她不知道怎么说。不早了,我到家了。有空再说!”他不太愿意提起女朋友的事。

        “好,那你早点休息。”我有些失落,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以后还可以去你那里看电视吗?”看到这个我又羞又喜。

        “可以,不过你可以要老实哦!”这是我的天真,还是我的心魔在作怪呢?

        “嘿嘿,晚安!”

        “晚安”

        道了晚安,却是一夜难安。我陷入沉思,幻想,愧疚,欣喜,期待。。。。。。好复杂的感觉,直到无尽的困倦一层层袭来,才无意识睡去。

        第二天,在闹钟多次叫唤中才一脸困苦的起来洗漱上班。还好与他女朋友的上班是错开的,我是早班,她是晚班。不然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到了下午四点下班我也是躲避着她逃出了卖场。走在回家的路上才是轻松了许多,心里又期待着能在路上碰到他。看看手机也没有他的信息,今晚他会回来吗?虽然昨晚没有睡好,可是想到他就没有一点睡意。从下班一直心不在焉的等到了晚上八点多他才来电,那一刻是期待已久渴望,我遏制不住心中的魔接听电话:“喂!”

        “喂!在家吗?”此刻听着他略带磁性的声音,比他唱的歌声更优美。

        “嗯,在。”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你楼下,可以上来吗?”明知道不可以,却又无力拒绝。

        “嗯,你等下。”我的心砰砰跳的很厉害,照了照镜子平复一下心情才敢下楼去见他。

        开门一眼看到他很阳光的笑容,照入了我的心田,暖暖的,那是种什么的感觉啊?至今都不曾有过!“罗娟。”我的名字从他嘴中吐出,酥酥麻麻灌入我的耳膜,似是浓酒让我陶醉。如今回想难道他给我下了迷药吗?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而那感觉胜似迷药!

        鬼使神差我没有任何的拒绝就再一次带着他进入我的房间,我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让他坐在了昨天的位置,我自己去洗衣服去了。我在忙他一再要求帮我,被我拒绝了。于是我就一直被一双眼睛盯着忙东忙西,好一会我的心情才算平复下来。而我想坐下来时却不知坐何处,愣在了一边。他看着我坏坏的一笑:“累了吧?来歇会。”用手拍着他身边的床垫说。

      “没事。” 我有些羞涩的坐在了床尾。

      “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看他有些得意笑着说。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不理你。”我有些故做生气的样子。

        “是吗?”他说着就起身。

        吓得我倒退了一步,不由的叫到:“你要干嘛?”

        而他却伸了一个懒腰,并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怎么了?”

        此时的我真是好气又好笑,作势要去打他。还没等我近身,他已经上前两步一把拉着我的手叫我揽入了怀中。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然被他厚唇印上我的红唇。他的臂膀是如此的雄健有力,我的小身板那里有反抗的力量。唯一能摆脱他的唇,扭动了几次后也沦陷了,他的吻技是我男朋友所不及的。我招架不住任由他肆意的吻我,情深之时我也回应着吻向了他。就这样昏天暗地的不知道有多久,直到他褪去我的上衣,伸向了我的裤腰我才猛然觉醒:“不可以!”他没有强迫我,从我身上下来躺在了一边,左手伸过来楼着我。

        我羞羞的躺在了他的怀里:“对不起,我做不到。”

        “没事!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坏坏的说。

        “你个坏蛋!”我有些懊恼的锤他胸口,心里又是说不出的美滋滋。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是吗?是什么滋味?”我好奇的问。

      “幸福,要是能再进一步就更幸福了。”他作势又要来亲我。

        “不要。”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你说我们这以后怎么办?”虽然此刻幸福,还是不能打消我对未来的迷茫。

      “你想怎么办?”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把问题丢了给我。

        “我不想怎么样,只要我们不发生关系就这样也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舍不得眼前的幸福,又不敢冲破世俗的枷锁,所以想两全其美吧。“你喜欢我什么?”

        “第一次见你就被你迷住了,看到你就是有一种冲动,想把你搂在怀里好好蹂躏你的想法。”

        “你好坏!我哪有这么大魅力?我长的又不好看。”我不太相信,就是想知道更清楚明白。

        “你的气质,那种女人的独特气质。”还是没有说到实际的赞美之词,虽然说服不了我,但虚荣心作祟还是很受用。

        “你女朋友没有吗?”我故意的问道。

        “她没有,还像个小孩子。”

        “是吗?那你为什么喜欢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吃醋,我想知道我跟她女朋友比,他更喜欢谁。

        “唉!跟她在一起一年多吧,当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他在一起了。认识没多久也就见过两三次就在一起了,那时年轻,想法简单吧!”看着说起来不想假的。

        “这样那你们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应该是吧。”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唉!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分手她也不愿意。”听他说分手。我竟有些许期待,也许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吧。

        “要是不爱人家早做了断,不然害人害己。”我劝慰说

        “那我分手你跟我在一起吧?”他很认真的问。

        “我有男朋友。”我即心动又心虚。

        “你喜欢你男朋友吗?”他的这一问,让我不知道如何说起。跟男朋友在一起两年多说不喜欢,却也在一起这么久。说喜欢,很多时候需要他时总是我一个人面对,多少有些怨言。我没有正面回答他,把我与男朋友的事也都跟他说了。他一直搂着我也给我些许宽慰之言,这样的感觉也是我一直想要的吧,是一种简单真实的幸福感。

        我们聊了很多,各自吐露彼此心声,相互慰籍,心与心之间也没有了隔阂。动情时我们又相拥在一起,相濡以沫。好几次他都想褪去我的裤子,进入我的身体。虽然我也很渴望他的进入,但我始终过不去那道坎。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已经到了半夜。他跟女朋友说在网吧上网,也一直没有回去。

      “你还是快回去吧。”舍不得他走,又害怕自己会沦陷,我催促着他。

      “今晚不回,我陪你。”他有些无赖说。

      “我不需要你陪,你还是快回去吧。”

      “我需要你陪。”面对他的无赖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说也说不过他,推也推不动他。只好装生气,也是我演技太差,又被他一眼看穿。他为了惩罚我又是好一顿猛亲,每次被他亲吻我只好服软任由他亲遍我的身体,但是守住了那最后的一道防线。这一折腾又是下半夜了,他对我使出各种招式花样见我始终没有松防,许是真的灰心了吧。有些哭丧着脸哀求起我来了,而我也是精疲力竭。看着他原本一个精壮的汉子,此刻被折腾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惹我心疼。我抱住了他:“好了,我给你。”

        “真的吗?”听到我的话,他像是一个充足了气的皮球一下跳了起来。看他像这个孩子样,心里又多了几分疼惜点头应了他。

        我不敢看他闭着眼睛,他又一次吻上了我,这次我也主动回应着。很快他就按耐不住的将我推到了,我的最后防线任由他轻轻扒了下来。我完全没有了防卫,心跳油然加速起来。在他亲吻爱抚双重夹攻下,很快的迷失了自己,渴望着他快点进入。

        那一次他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让我迷恋与他的深入交流不能自拔。而他也一样迷恋我的身体,每次与我交欢都会对我的胸和臀爱不释手。他说我的身材前凸后翘太完美了,胸臀饱满、圆润、有弹力有一种魔力深深的吸引住他,让他对我有无限的冲劲。他说这些似曾听闻,只是很久没有从某人嘴里说出来了。慢慢的我也明白了他真正喜欢我的是我的身体,每次需要的时候都会主动找我。而我有事需要他的时候却总是在陪他女朋友。什么模凌两可被我迷住、女人独特气质、其实就是对我的不了解,无话可说。而对我的身体有了想法,用一些让你觉得没有错又听着受用的词汇来迷惑我。一开始的我并不明白这些男人的龌蹉想法,却已陷入了感情的漩涡。

        男朋友很久都不会回来一次,也可以说感情处于停止状态。这边与他相处了一个来月,他会挑着时间陪我。只是感情这东西都是自私的,又怎么能做到与人共享呢?我提出了与他私奔的想法,他说要慢慢与女朋友沟通,推搪了过去。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还是不见他有所行动。我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开始不再让他碰我来逼他,可是性爱这东西有了第一次很难拒绝第二次,除非真的没有感情,万般无奈下我决定要跟他女朋友摊牌。

        这一天,他再次来找我,我让他陪我出去散步走走。他拉着我的手,给我唱着歌、说着情话。我只要有口饭吃,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一直走走停停,在江边的河堤、在公园的花丛、在华灯的马路上踏遍了我们的足迹,那也是见证我爱的烙印。这一幕正是我想要的,他对我的那种体贴陪伴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最后我将我充满爱意的红唇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唇印上来结束这次漫步,我决定要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我们回去吧。”我满足说。

        “好,今晚我陪你。”看的出来他挺想陪我。

        “我想你以后都陪我。”我说的很坚决。

        “嗯,慢慢来。”他有点为难的样子。

        “我们去找她吧!”我看着他说道。

        “别急嘛!”他回避着我的眼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跟他大闹过情绪,每次都是好好与他说。但每次都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推搪,然后就是这样蒙混过去。

        “不行!”这次我绝不退让:“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等我慢慢跟她说,我先送你回去吧。”他有些焦急,而这时他女朋友也打电话来催他回去,他犯难的要把我送回去,回去陪女朋友。我觉得他是在逃避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我不甘心,坚持要跟他回去。一边女朋友催,一边我在施压。他无奈又无力,神情闪烁躲避着我。有时抱头蹲着沉思,有时站着长吁短叹。刚才还跟我谈笑风生、风度的翩翩少年。顷时间我看到了一个软弱无力的男人,那种无能,无助,毫无担当的男人。我突然还能指望他什么呢?这样的男人我还有必要寄希望于他吗?原来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我感觉到我的幸福碎了一地,想拾也拾不起来。我当时的心比他更无助、无力,但我能求助谁呢?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我那个想见也见不到的男朋友?可这事又能怪谁呢?不也是我自己忍不住寂寞才走到了这一步吗?看透一切的我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打到:“你回去吧!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罗娟!”再次听到他叫我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再也没有了迷惑我的魔力。我没有多做停顿,决绝的离他而去了。

        如果我能一直像当时那么潇洒离去,那该有多好。当我回到家里,那个空唠唠的家里,我已经崩溃不能自已,泪水止不住的流。好几天我的精神都不在状态,他打电话我没有接,发来的信息,又是一些老套的话语。无非是喜欢我,要我给他时间,可是他不明白我想要什么。伤心过后一些也都想明白了,我不是个倔强的人,竟然他不是真正的爱我,又何必勉强他呢?我写了一封分手信交给他,彼此以后不再打扰,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封分手信竟然成了改变我人生的导火索。他收到我的信并没有烧毁而是收藏了起来,他倒也没有再来打扰我,我们各自都过回了原来的生活。原本以为就此过去的事,注定是上天要来惩罚我,因此让我失去了所有。有天他女朋友整理家的时候正巧把这封信整出来,信的内容自然让她不能接受,而落款又是我的名字,她更加无法冷静。据说他给她跪下了才求的了她的原谅,而我却因此也无颜面继续在原来的卖场工作。他女朋友也不知道怎么还有了我男朋友的电话,一个电话把所以的丑事都告诉了我男朋友。很自然我没有过多的解析,与男朋友分手了。分的很是平淡,男朋友没有说过多挽留言语,也没有怎么的责怪我,也许他也早就对我的身体腻味了。也自该承受自己犯下的错,不然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男朋友呢?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些悲痛的过去不想多提。后来的日子里我又谈了几个男人,是的男人,不是男朋友。她们都是迷恋于我的身体,总是在得到我的身体后腻味了,然后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分手了。我没有怪他们,也许我自己也是有问题的,人无完人。现在的我不对感情抱有希望,也许一个人孤独终老,也许有个凑合着能过日子的就此了却余生!犯过的错,該承担责任总要承担。回首往事,总是那么痛切心扉,好在从这些痛苦中我学会一个人要对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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