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景 / 深夜 / 路边烧烤吧和臭豆腐摊
出场人物:大雷、叶子、大汉、一些食客、老夫妻、流浪猫、几名缴卫队员
叶子长大嘴巴,一块臭豆腐被塞进嘴里,油乎乎的嘴唇蠕动咀嚼。
叶子闭着眼睛,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放开,眼睛突然一下睁开。
叶子:啊!太好吃了。
嘴里的还没吃完,叶子又塞了一块臭豆腐进去。
大雷叉着胳膊,歪着头,微张着嘴巴,一脸无语的表情。
叶子:你不吃啊?
叶子又塞了一块臭豆腐到嘴里,嘴巴撑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大雷咽了一下口水,缓过神,慢悠悠地用签子拨弄着碗里的臭豆腐,然后把自己这份推到叶子跟前。
大雷:你多吃点,我看着你吃就好。
叶子:看能看饱啊?
大雷:你没听过秀色可餐吗?
叶子忍不住一下子笑起来,嘴里的豆腐渣喷了大雷一脸。
等叶子笑完后,她才发现满脸豆腐渣的大雷生无可恋的衰样。
叶子:你根本就没你妈说的那么单纯,油嘴滑舌的,怎么听都像个老司机,不过……我喜欢。
大雷:这位姑娘,您倒是高兴了,能麻烦您先把我的脸擦干净吗?
叶子:你叫的是哪位姑娘啊?叫我叶子,你呢,叫什么?
大雷:大雷。
叶子:大雷?那你会炸吗?
大雷:什么意思?
叶子:大雷不是鞭炮吗?
大雷:你再不把我的脸擦干净,我就原地爆炸给你看。
叶子:小气样,开个玩笑还生气。
叶子好像很委屈似的,拿了一张纸胡乱的在大雷的脸上擦了几下,然后随手一揉,把纸扔在了地上。
大雷:你疯啦……
大雷立刻捡起叶子扔的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一脸严肃。
大雷:你想进去是吗?这个点是环清缴卫队活动最猖獗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把你带走。
叶子:怕什么呀。
大雷:我可就只剩一次机会了,再被抓到就进去了,你别来害我。
叶子:我也就只剩一次机会,进去就进去呗,听说里面有免费的智能义体送,那些可不是什么人都装的起的。
大雷:狗屁,都他妈骗人的,我听到的是很多人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谁知道他们会把你怎么样。
大雷凑近到叶子跟前小声说。
大雷:听说我们完人的器官在素人圈层很紧俏,尤其是我们大脑里面的脑垂体。
叶子:脑垂体是什么?
大雷又拿了一张纸擦着脸,很小心的样子。
大雷:那是我们身为完人的关键部分。就算你成了素人圈层的人,但你体会到的所有感觉都是程序设计好的,就像吃了伟哥的男人,虽然事情做了,但是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你懂吗?
叶子:没做过那种事情,不懂。
大雷看着摆出天真模样的叶子,假假的哈哈了两声。
大雷:哈,哈,这话我信了,就当我没说。
叶子:老板,再来一份。
叶子冲着炸臭豆腐的夫妻俩又要了一份臭豆腐,转头后又很认真地对大雷小声说。
叶子:要不我们试试?
大雷:试什么?
叶子:我们一起吐口痰在地上,把环清法的最后一次机会用完,然后一起进去试试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大雷:谢谢,我不认识你,吃完你就走吧。
大雷低头自顾自地吃起臭豆腐,看也不看她一眼,假装不认识叶子。
叶子轻蔑地哼了一小声,露出一丝看不起地眼神。
叶子:瞧你那点胆,活着都多余。
大雷继续吃臭豆腐,假装听不见。
老婆婆端上一份刚炸好的臭豆腐放在叶子面前。
叶子用签子胡乱扎着碗里的臭豆腐,眼睛四处乱瞟,若有所思。
不远处一个满身腱子肉的粗野大汉拿着烤串上的肉逗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玩。
大汉:喵喵,过来,给你好吃的。
流浪猫犹豫不决,看着烤肉想吃又不敢接近,喵喵的叫着。
大汉:乖喵喵,来呀,这肉肯定跟你一样好吃,来吧来吧。
流浪猫一点一点尝试着接近,就差一点点就要吃到大汉手里的烤肉。
大汉:哇——哇——!
就在流浪猫的嘴巴要吃到烤肉的时候,大汉突然跳起来怪声大叫,吓得流浪猫惊慌失措地躲到豆腐摊旁边。
叶子看着那个大汉气呼呼地使劲扎臭豆腐,小声抱怨。
叶子:怎么哪都有这种人渣啊。
那大汉用烤肉的签子丢躲在摊位下的流浪猫。
大汉:扎死你,叫你躲,扎死你。
叶子实在气不过,她鼓了半天劲,终于站起身向那大汉走过去。
就在叶子走到大汉身后要动手的时候,一盒热腾腾的臭豆腐从天而降,砸在大汉的脑袋上,大汉被烫地跳了起来。
大汉:哎哟,我操……是谁仍的臭豆腐?
大汉一下子转过身,刚好看到叶子在身后,他恶狠狠地盯着叶子。
大汉:是你扔的吗?
叶子:不是。
叶子吓得连忙摆手,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大汉走近叶子,身体整整比叶子大了两倍还要多,他色迷迷的凑到叶子跟前。
大汉:你怎么证明不是你扔的啊。
叶子:我刚点了一份臭豆腐,正准备要吃呢,就在那。
叶子顺手指着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大汉也顺着她指得方向看过去。
刚才的座位旁,大雷背着身坐在那吃臭豆腐,却不见她的位子上有臭豆腐。
大汉:那空着的是你的位子?
叶子:是。
大汉:那你刚点的臭豆腐呢?
叶子:嗯……还没上呢。
大汉:还没上?
叶子:是啊,肯定是还没上。
大汉: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叶子:没…有…啊……
大雷:她以为你是木瓜。
大汉:谁在说话?站出来。
大汉撇着嘴,皱着眉,眼光扫视四周。
叶子也傻呆呆地四处乱看。
大雷:那么大的胸肌是吃木瓜吃出来的吧?
大汉:谁?是谁在说话?
叶子盯着大汉的胸肌看了看,又瞄了瞄自己的胸。
叶子:吃木瓜真的能丰胸啊。
大汉:你说什么?
大汉又突然转头盯着叶子怒吼一声。
叶子:啊……?
大雷:她什么都没说,是我说的。
刚才吵杂的环境声音大汉的怒吼之后已经完全安静下来。
大汉听出了发出声音的方向,他转头看去,大雷背着身,手里拿着签子高高举着示意是自己说的。
大汉立刻朝大雷冲过去,叶子却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
叶子:哇,英雄救美啊。
大汉一把拍掉大雷手里的签子,揪着他的衣领把大雷拎了起来。
大汉:是你用臭豆腐扔我吗?
大雷:是。
大汉:小子,有种。说,为什么要扔我?说的在理我就不难为你,要是说不清楚,看见那油锅了吗,我就炸了你,拿你当臭豆腐蘸酱吃。
大雷:不许你……欺负……
叶子感动的紧握双手,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激动的泪光。
大雷:不许你欺负小猫咪。
摊位下的流浪猫轻轻地喵了一声。
叶子耷拉着嘴巴,刚才还满脸感动的神情瞬间消失。
大汉:小什么?……小猫咪。
大雷:对,就是小猫咪。
大汉:你说的是那只脏了吧唧的小猫吗?
大雷:它只是外表脏了点而已,而你……
大汉:我怎么?
大雷:你从里到外就像这臭豆腐的味道一样,闻着臭,吃起来肯定也是一样的臭。
大汉:去你大爷的。
大汉抓起大雷一把就扔了出去,大雷的身子横着飞了出去,落下来砸烂了一张桌子,吓得周围的客人全都闪了开来。
叶子:啊——!
叶子一声尖叫,吓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汉紧跟上前,抓起大雷又丢了出去。
大雷又被摔倒在臭豆腐摊前,摊位下的流浪猫却没有被吓跑,趴在那看着大雷。
那对老夫妻面无表情,继续炸着臭豆腐,大汉又冲到他们的摊位前。
大汉:你想替一只猫出头,好啊,我就弄死它给你看。
大雷赶紧把那只流浪猫抱在怀里。
大汉:叫你嘴贱,叫你逞能,我他妈打死你。
大汉对着躺在地上的大雷又踢又打,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劝阻。
叶子:喂,吃木瓜的。
大汉:我没吃木瓜。
大汉转头对着叶子大吼,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大汉:这是练出来的,我又不是女人,靠吃木瓜丰胸。
叶子:你要是真男人,敢不敢跟着我做一样的动作,你要是敢,我就佩服你是真男人,今晚我就归你了。
大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叶子:你……我……
叶子被呛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大汉:没有我不敢做的,你说吧,做几个?
叶子:三个就够了。
叶子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劲来,她漫无目的地看了下四周,拿起掉在地上的臭豆腐就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
大汉哼了一声,也拿起地上的臭豆腐塞进嘴里,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
叶子又拿起一碗吃臭豆腐用的辣酱,一口全倒进嘴里。
大汉面无表情,把两碗辣酱倒在一个碗里,然后一口倒进嘴里。
叶子嚼了两下,一下子受不了辣酱的味道,全部吐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
大汉以为这是第三个动作,也跟着把辣酱吐在了地上。
大雷:就这么几个动作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
突然,“嘭”地一声!
一个自动收紧的大网从天而降,罩住了那个大汉,一辆环清缴卫队的空中警车从天上疾驶而来,停在臭豆腐摊位旁。
警车的们“唰”地打开,冲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缴卫队员,架起被大网罩住的大汉拖上警车,警车的门“唰”地关上,一阵灰尘溅起,警车轰鸣着飞驰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大雷还抱着那只流浪猫躺在地上,他眯着眼睛看着警车离去。
叶子还弯着腰在那不停地咳嗽,一直到灰尘散去之后才稍微缓过来些。
她一边挥手驱散灰尘,一边走到大雷跟前。
叶子:你还行吗?
大雷:行啊,洞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