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
文/酿酒人
江河湖海，总少不了捕鱼人的身影。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捕鱼人用沿袭千年的智慧与技术繁衍生息。有人以捕鱼为生，有人以捕鱼为乐。一尾鱼竿，饵料若干，便可打发一晌。但无论何种，捕鱼都是一场人与鱼智慧的博弈。
武汉号称千湖之城，大小湖泊总能吸引不少捕鱼人前去垂钓。前些日子骑车沿着黄家湖边游玩，岸边的一位捕鱼人随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此刻他刚把渔网从湖中拉起。也不多，刚好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在渔网中全力挣脱。捕鱼人娴熟的拖着渔网后退几步，面向后方的开阔地，把渔网抖落开来。那两条鱼垂直重重的摔在地上，扑通乱跳。见是两条大鱼，那渔人满是欣喜，便先不慌不忙的梳理起渔网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地面上。地上的两条鱼，奋力挣扎着，上下蹿动着，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稍大的那条扑腾了几下，便有气无力的放弃了，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旁边个头稍小的那条，丝毫没有屈服的打算，一次次跃起，又一次次重重摔落，仿佛在宣示着年轻的活力。只见它越蹦越高，也越蹦越远，离湖边也越来越近，在靠近岸边不远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我偷偷瞄了一眼捕鱼人，他哼着小曲，神情专注，还在不紧不慢的梳理着渔网，并未注意到身后一条小生命的求生之路。我长大了嘴，想告诉他：“嘿！你的鱼要跑了！”却又欲言又止。
正犹豫着，那条小鱼仿佛体力恢复了些，再次高高跃起，精准的落在了水缘的泥土上，稍微停了口气，便借着迎面打来的波浪，用力甩尾顺势滑落水中。湖面吹起了一阵风，一圈圈涟漪向着湖心远远飘去，又旋即恢复前一刻的平静。
待梳理完渔网，那捕鱼人才终于回过头来收拾战利品。他一眼便瞧见了那条安静躺在地上的大鱼。一把抓起，狠狠的丢进了渔桶里。大鱼兴奋地在水桶里翻腾，水花四溅。而那条小鱼，捕鱼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带着惊惑与迟疑，他四下转了转，可寻了半天，丝毫不见踪影。
突然，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湖边，此刻的湖面平稳如镜，阳光洒在湖面上，闪着幽秘的光。但愿它一切安好，我心里嘀咕道。我用力蹬起了单车，耳畔却回响着汪峰的《怒让的生命》：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