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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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静大喵

窗外的雨沥沥淅淅下个不停,打在水泥地面上,蹦出一个又一个水花,操场上人很少,只偶尔几个上厕所的人,打着伞,匆匆来,又匆匆去,谁也不愿在雨中多停留一分钟。

教室内有人在写字,也有人在睡觉,午休时间。只听见雨拍打屋檐,拍打地面的声音。

这时,有一个黑点在教学楼间蠕动着,在雨中蹒跚得行走着,没有打伞,头上顶着用化肥袋子折成的防雨帽,慢慢挪进了高三十班的教室,教室里没几个人,本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闲话,看进来了一个乞讨者,顿时都默了声。

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帮帮忙吧,没钱回家了,可怜可怜我吧!”

全班没一个人说话,刚才打闹的人也安静下来。

于是老人露出更悲戚的表情:“同学啊,行行好吧……”

浑浊的眼中几乎要冒出泪来。

班里的女同学几乎不忍再看下去,内心纠结着,终只是埋头装作读书。这样的伎俩看多了,利用学生的怜悯赚钱已经行不通了。

“我知道学生心好,好人有好报,我一个人……回不了家……没钱回家,可怜可怜……”

“帮帮我吧……”

任凭老人说得多么动情,在大家看来,这只是一场闹剧。没有人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一个人自导自演。

老人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讨钱无望了。这时体育委员站起来,一路走到老人身旁,老人一脸希望地看着他,体育委员开口了:“您在我们班讨不到钱的,我们班人少没钱,你去东边那班,那班人多,人多钱就多。”

老人点着头半信半疑地出去了。

他刚一走,教室里哄堂大笑,炸了锅似的讨论着。

有同学说:“一看就是骗人的,说不定一会儿出去就有小车来接,上次我就见过这样的。”

还有同学说。:“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不会自食其力吗?有这要钱的时间,还不如捡个破烂卖了换钱呢!”

“就是就是!我以前见到要钱的都会给,但骗人的太多了,有时候一天碰到好几个,明明可以自食其力,偏偏伸手要钱,我实在是不想浪费我的同情心了。”另外一个同学接道。

“正是因为我们的同情纵容了这些人,才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他的子女呢?丢人不丢人啊,让老人出来乞讨。”

“唉,现在啥人都有啊……”

高三十班教室里蹦出一句又一句的感叹。

一会儿,乞讨者进了十班东边的十一班,他又“故伎重施”,但大家各忙各的,连头都没抬,他的方法显然不管用。

他在走廊里走了一趟,嘴里重复着“帮帮忙吧……”类似的话语。

正在写字的学习委员抬起头,恰好乞讨者走到他的身边。

他抬头看了看老人,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放进了老人的碗里。硬币与碗相碰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老人走后,他的同桌悲愤地看着他说:“那是骗人的啊!”

“我知道啊。”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就这一句话。

所有人的心都热了一下。

正是因为江湖险恶,所以善良更显得如此珍贵。

我是安静大喵
余生漫长,且笑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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